陈述还没收回视线,身旁传来严景川的声音。
“你今晚打算住在这里?”
陈述回脸看他:“怎么?”
严景川看着陈述卧室的方向:“上午发生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吗。”
陈述想了想:“和照片有关,先把照片收起来吧。”
他在一年里没有太多机会和原身父母见面,总要留下一天,为原身尽到一天陪伴的义务。
闻言,严景川起身走到卧室门前。
他抬起手杖拦住陈述:“你先在这里等我。”
陈述只好等在门边,看着他把房间里所有的相框都收进墙角的收纳篮里,放进衣柜。
“好了。”严景川说。
陈述进门。
严景川的视线紧紧跟着他:“怎么样?”
陈述说:“没反应。”
上午看到照片后的头疼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异常。
严景川没有开口。
陈述说:“别担心,就算昏迷,我昏迷的时间也在缩减,不会有太大问题。”
严景川却问:“你能保证吗。”
陈述看向他。
“陈述,你做的两个梦,潜意识都不想让你上那架失事的飞机。”严景川转身背对陈述,“你这次之所以这么快清醒,是因为你在梦里保有的意识和潜意识抗衡,如果下一次,某一次,你没有保留意识,你没上那架飞机……”
他的话戛然而止。
陈述说:“不要做无谓的假设。”
“你很清楚,这不是假设。”严景川嗓音低沉,“你说你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陈述,那个世界在拉你回去。”
他有和陈述类似的经历。
重伤难愈,灵魂脱离身体温养,到时机成熟,意识就会回归。
唯一不同的,是旺财至少在这个世界有迹可循,而陈述不能。
严景川抿直薄唇。
他不想和陈述讨论这个问题。
但有些事,并非不说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陈述在自己的世界里功成名就,没有债务的拖累,也不需要从头开始,更没有一纸合约,完全自由。他没有理由留在这里。
“景川——”
严景川没有回头:“你能保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