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画面就终止了,眼前一片漆黑。
三个人都很沉默,谁也没开口说话。洛月明此刻的内心很沉重,不明白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样的事情。
虽然说,这种情节在炉鼎文里很常见,普通到就跟街头卖的大白菜似的,随处可见。
但以前都是看纸片人啊,试问谁看那种东西,还真情实感地自我代入?那不是找虐受?
可现在不一样啊,这个世界太真实了,真实到洛月明现在只想破口大骂一声,然后甩手走人。
问题是,这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阻止,也无法重新来过。
即便迟钝如越清规,此刻也明白画面中断的背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沉沉叹了口气,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直到眼前再度浮现出画面,三人才齐刷刷地抬眸望去。
这回不是什么破庙,街道,还是在一间地牢里,那孩子满身血腥地蜷缩在昏暗的墙角,不一会儿就听见开门声。随后就听见有人道:“就是这个,别看他生得瘦弱,可野着呢,一夜屠杀了七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将人大卸八块。官府的人去时,这小畜牲正在那烧火,看样子是要将那些肉块烤了吃的!啧啧,这小畜牲被知府大人判被腰斩,三日后就要拉到东头街上当众行刑了!”
“看他年岁不大,居然能杀这么多人,性子倒挺野的,就不知道模样生得如何?”
那官差一听,忙打开门走进去,将那孩子狠狠扯过来,强行抬起他的脸,笑道:“道爷,您瞧,脏是脏了些,但这模样不此勾栏出来的差!道爷不就想挑个性子野的?这个就行!”
通过二人的谈话,师兄弟几个听出了个大概。这孩子最终还是手刃了仇人,还将人大卸八块泄愤,后来被官府的人抓住,就被判了腰斩打入死牢。
哪知就这么巧,苍墟派的人出来物色炉鼎,据说是宗主近日出去赴宴,见一个朋友养的炉鼎性格颇野,动不动就对人瞪着眼睛龇牙,可一被主人抚摸,又温顺得跟猫儿似的。又听闻这炉鼎的滋味绝佳,在床上宛如公狗般,极其风骚。
温宗主觉得甚有意思,那朋友同他相交甚好,就借于他用了用。当夜翻云覆雨,极其不可描述,一夜不曾停过。
早上出门时,那炉鼎还生龙活虎的,要不是温宗主怕被人嘲笑没见过世面,当真还想再狠狠治治他。
但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朋友的炉鼎也不好让其忍痛割爱。
这个温宗主回来后,日夜辗转难眠,梦里都是与那炉鼎翻云覆雨,其中滋味难以言喻,也试过寻几个炉鼎试试,可每次都半途偃旗息鼓,觉得没甚意思。
于是便想着,暗地里也亲自调教一个出来。遂让门生出去寻,哪知就寻到了少年温长羽。
洛月明忍不住仰天长叹,大骂一声造孽了!
温宗主一见温长羽,倒觉得十分满意,当夜就让人给他洗刷干净,送到自己房里,打算教他点规矩。
哪知就是这般巧合,被年幼的流火撞见了,这孩子打小就跟个愣头青似的,见他表叔将人绑了起来,还扒了人家的衣裳,就问他们在做什么。
毕竟流火怎么说,也是温宗主的晚辈,不亲不近,好歹算个侄儿,温宗主一直膝下无子,从小就将流火抱养来,当半个儿子养。
被半个儿子这么一撞见,登时兴致全无,哪好意思说实话,便沉着脸道:“这是本座新收的徒弟,他身上有伤,你去找些伤药来!”
这句话一出口,洛月明都恨不得冲过去,一脚将人踩在地上,使劲碾几下。怎么就这么不要脸,明明是想睡人家,居然说成是给人家上药!
这孩子肯定也不信啊,毕竟方才温宗主扒他衣衫的架势,就跟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换谁能信啊。
哪知流火还挺憨实的,不一会儿就寻了伤药来,往温宗主跟前一递,然后搬了个小板凳坐下,眼巴巴地看着。
洛月明满脸的惨不忍睹,几乎都能想象到,当时温宗主是多么迫切地想将流火打死。
但温宗主到底活了一大把岁数了,装模作样倒也挺像回事的,当真亲自给那孩子敷药。
还温声细语地问他:“本座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孩子咬紧下唇,连声音都颤了:“我……我娘喊我阿离。”
“哦,哪一个离?”
“分离的离。”
温宗主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道:“这名字不好,听着晦气,听起来没什么福气。不如叫长羽,听着倒是有后福的。对了,你娘呢,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