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听见此话,再结合洛月明的神色,立马便误以为,他是在嘴上逞能,实际上恐怕根本就不敢动用明火符咒,当即冷笑道:“那有何难?倘若洛公子敢用,而且还能神色不变,坦然处之,唤你一声爹又如何?”
洛月明听罢,赶紧打了个响指,同左右的师兄道:“听见了吧,都听见了吧?我没逼他,是他自己说的!来来来,明火符,都拿来!”
伸手抓了一把明火符,洛月明用灵力催之,点一张,就往长情身上砸一张,一边砸,一边笑嘻嘻道:“瞧见没?我不怕火!”
“这不可能!”长情震惊了,怎么都想不到,洛月明竟然如此会装模作样,当即抬手挡下明火符,咬牙切齿道,“我不信,你肯定是……”
话音未落,便见洛月明跟玩什么似的,二指夹着一张明火符,那火星子几乎燎到了衣袖,还拿在手里把玩着,一边把玩一边捂住肚子大笑:“太好了,凭白无故多了个好儿子!”
一边说,一边暗戳戳地背过手,捏了捏大师兄的胳膊肘,眼尾的余光一直瞥着大师兄,果然见大师兄的喉咙颤了一下,耳垂也跟着红了起来。
裴玄度:“活该。”
长情气得伸手扶着树干,脸色铁青起来,万万不肯承认自己又着了洛月明的道,一气之下,一拳头将手底下的树给劈了。转头就走。
身后立马传来洛月明猖狂的笑声:“我的好大儿,你怎么走这么快啊?爹还没走呢,你怎么就走了?等等爹啊!”
长情的背影狠狠僵了一下,脚下一绊,差点摔了个跟头,恼羞成怒之下,快步离开,连个头都没敢回。
如此一来,洛月明总算觉得清静了,气走了长情,其余的事情也就更容易做了。
洛月明抬手一抓,那大扫帚就落入掌心,掂在手里还挺有几分份量的,想了想,同两人道:“这扫帚当时就在命案现场,亲眼目睹它的小主人是如何惨死的,也许我们能以此物为媒介,强行招了那弟子残缺的元神回来,哪怕只有一缕神识也好,总归能帮我们查到什么线索。”
裴玄度道:“以此物为媒介?你该不会是想,让这扫帚说话吧?”
“那肯定是不行的,但办法总归还是有的。”
别人也许无计可施,但身为一名合格的穿书者,洛月明知晓,别人不能做的事,不代表大师兄不行。
大师兄毕竟是神魔混血的产物,终归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神血据说有让枯木逢春,起死回生之能,虽然洛月明不明白,为何在原文里,柳宗师宁愿囚禁折磨死谢霜华,都不肯放干他身上的神血,去救活柳茵茵,但这并不妨碍洛月明拿大师兄的血,来干点正经事。
洛月明眨了眨眼睛,同谢霜华道,“大师兄,借点血用用呗?”
谢霜华微微一愣,虽然不知他要自己的血做什么,但还是很爽快地将右手交了出去。
然后就见洛月明捧着他的手,俯身欲将他的食指含入口中。
裴玄度惊怒,赶紧拦道:“你这是做什么?快住手!”
洛月明道:“住什么手?我咬破大师兄的手指,取点血怎么了?”
“我有剑!”裴玄度把佩剑递了上前,“用这个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大师兄会疼的。”
洛月明不理他,低头将大师兄的食指含入口中,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因为大师兄的手凉,当即浑身打了个哆嗦,心里暗道,怪不得此前跟大师兄行那种事情,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哆嗦,这手指宛如玉石精雕细琢而成,修长有力,指尖冰凉。
仅仅含入口中,便这般让人浑身打颤,若是含入那种地方,岂不是更加销魂。
当即轻轻用牙齿咬破一点皮,舌头下意识地一裹,尝到了些许甜腥。
而后起身,抓着大师兄血迹未干的手指,在那扫帚上画了几笔,之后又要替大师兄包扎起来。
谢霜华恍如梦醒,赶紧摇头道:“不必了。”
之后便缩回了手。
裴玄度只觉得先前的那股闷气,直接从胸口,一直堵到了嗓子眼,宛如含了满口的沙砾,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觉得喉咙艰涩难忍,心烦意乱,六神不宁。
又偏偏不知道这是因何如此,只知道自己看不得洛月明与大师兄之间拉拉扯扯,纠结不清,好半天才怒声道:“洛月明,你到底在干什么?自己胡闹,还要拉着大师兄陪你一起胡闹!让其他弟子看见了,像什么话?”
洛月明郁闷道:“我咬大师兄的手指,触犯门规了么?此前你我打架,你揪我腰带,我扯你头发,你踢我一脚,我踹你一下,也没听你说,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像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