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师兄,越师兄醒了,你怎么不让人过来通传一声?”
洛月明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右手扯着脖颈上挂着的金圈,雪白的皮肤上,已经印了一圈的红痕,看得出来,必定是让那金圈狠狠勒过了。
谢霜华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目光一直落在洛月明隐隐发颤的后腿上,那宽松的弟子服下,隐约还能瞧见绳索的勒痕。
正是他的杰作,给洛月明信手做了件绳衣,让其贴身穿戴。
“你也好意思问!”
裴玄度满脸恨铁不成钢地抬手指了指洛月明的脸,气恼得都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余光往谢霜华身上一瞥,忍不住咬牙切齿道:“回头再算账!清规已经彻底清醒了,并且知晓自己的无情道被破,快想办法,把此事搪塞过去!”
洛月明一听,顿时就明白了。
怪不得他方才在殿中,正被大师兄草得魂儿都快飞了,涕泗横流之时,这金圈猛地勒紧了。
还将他引来此地,敢情是越师兄清醒了。
“让我……我想办法?我……我得说什么?”
“不知道!你自己想!”裴玄度一揩满头的热汗,将洛月明往殿里一推。
洛月明腿脚不便,踉踉跄跄地往殿里冲,一眼就瞧见坐在床上掩面哭泣的越师兄。
顿觉十二指肠都疼了起来,便是这时,那金圈又旋转起来,冥冥之中,好似柳仪景也在催促着他,赶紧想办法唬弄过去。
“快去啊!你平日里鬼点子最多了,快想想办法!”裴玄度从旁压低声儿道。
无可奈何之下,洛月明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上前,试探着唤了一声:“越师兄。”
越清规一愣,满脸羞愧地转过头去,哽咽着道:“月明,你怎么也来了?”
“越师兄,你快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你的伤才好,禁不住你这么折腾的。”
洛月明一向嘴甜,往前一凑,半蹲下来,抬眸定定望着越清规,苦口婆心地劝道:“我知道师兄现在有许多疑问,但……”
“没有但是!月明,你……你不懂的,我的无情道被破,我……我居然连对方是谁,我都不知道!”
说起这个,越清规又哽咽起来,出生在烟花柳巷,依靠着母亲的保护,与上苍的眷顾,才得以保全的清白。
竟然稀里糊涂就没了,其中若说没有什么隐情,他自是不会信的。
洛月明千算万算,漏了这么一茬儿,心里琢磨着,观越师兄从前对柳仪景的种种态度来看,显然没吃什么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