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的时间被拉到无比漫长，他看到秦韫回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一滴滚烫的水珠，坠落到觉舟的手背上。
觉舟心想，我都没哭,你怎么好意思哭的啊。
秦韫回蹭了蹭觉舟的手背，轻轻松开。
脱离了肢体接触后，他好像略微平静下来一点,空气中弥漫的甜腻信息素气味逐渐不再明显,清淡了几分。
觉舟实在不明白秦韫回在干什么了。
因为是自己先做了错事,想利用秦韫回来帮助自己完成任务,秦韫回生气也很正常吧？
但是，又做出这样，既失控又克制的行为。
——觉舟隐隐猜到了一点什么。
于是他压低声音问：“你也有信息素需求症吗？”
经历过这种病的觉舟,知道对于一个alpha来说，得了信息素需求症还没有omega的安抚，会有多么痛苦。如果秦韫回真的得了这病，还把觉舟当omega来吸，简直太惨了吧。
觉舟伸出手，“你可以，再碰一会儿，不要碰其他地方啊。”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秦韫回的睫毛还是湿的，气息也未平，盯着觉舟的目光专注：“也？”
觉舟：……怎么这么会捕捉关键词啊。
秦韫回没碰觉舟主动递上来的手，往前倾了倾，这是一个即将要亲上觉舟额头的姿势，吓得觉舟连忙往旁边躲了躲。还好，秦韫回只是将额头抵上了冰凉的墙面，闭着眼冷静了一会儿。
觉舟越发确认他有信息素需求症，连忙猫下腰从秦韫回与墙之间的间隙挤出来，关切地问：“你还好吗？”
“……嗯。”秦韫回回应。
觉舟总不好帮他去找陶意和徐若要几支信息素吧，退开几步，以免秦韫回又将自己当做omega强行要贴贴。
他很礼貌地没有目光下移去打量，怕看到什么让秦韫回难堪的东西，只看秦韫回红透的脸。
细看一下，觉舟发现秦韫回长得跟叶陟有点像，肤色冷白，眼尾都很狭长，天生自带一股禁欲感。这种形状的眼睛沾上亮晶晶的泪水后，就会格外显眼，眼皮透着薄薄的红。
他的手臂都在颤，隔着黑色外套都能看出来的，鼻尖也抵上了冰凉的墙面，试图靠着这种方式降温。
“别看了。”秦韫回半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覆着一层薄雾。
觉舟刚想应好，就见秦韫回将目光定在自己身上，一秒都没撑住，就进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