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们不由想起了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卖官鬻爵算什么。
承安十年,河南发大水,两百万两赈灾银,他们贪了一百八十万,致使河南八十万百姓流连失所,死者更是不计其数,因为这,河南当年就连着爆发了三起叛乱。
十二年,为垄断两淮盐务,他们派人一口气屠了两淮都转盐运使和扬州知府满门。
十五年以后,他们利用职权,年年侵吞地方赋税,并且巧立名目,加征库子钱、神佛钱、开门钱等多种赋税,中饱私囊。
……
更别说萧首辅上台之后,就大肆排除异己,大兴wén • zì • yù,把反对他的文人清流全都以“私藏逆书”或所著文章“多含反意”为由抄家灭族。
光是这些,他们就逃不过一个死字。
想到这里,他们面如死灰。
因而一时之间,书房里一片死寂,只剩下了蜡烛的爆鸣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肖府的管家突然敲门而入,他气喘吁吁:“阁老,大门、大门外不知道谁送来了一大堆东西,上面还带着一封信,说是那些东西能救您一命。”
“什么?”
萧首辅一惊。
其他人也坐不住了:“快,快带我们去看看?”
看完那封信,再看看那一大堆东西,萧首辅当场大笑道:“好好好,看来是天不亡我萧阳州,有了这个东西,皇帝和镇国公那个老东西就算是想杀我们也杀不了了。”
事已至此,他已经顾不上去探究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了。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这一次能保住身家性命,何愁以后不能翻身。
所以第二天的早朝之上,原本还在为终于能够扳倒萧首辅而兴奋不已的镇国公,在发现首辅党的人居然一个都不落全都主动来参加大朝会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
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不等他们发难,萧首辅就直接站了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一排排的带甲侍卫,只说道:“微臣知道万岁接下来想做什么,不过在此之前,微臣有件东西想献给万岁。”
镇国公当即说道:“萧阳州,事已至此,你还想耍什么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