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狠狠划了出去,李瀛拔·出,再次刺穿皮肉,又一次狠狠划开,鲜血自手肘留下,李瀛望着他,问:“好不好?”
第三次刺穿手臂,第三次狠狠划开,他又问:“好不好?”
三道血痕每一道都像是要削下肉来,李瀛第四次抬手,仿佛只要云清辞不叫停,他便会这样一直割下去,哪怕刮去所有血肉。
云清辞抓住了他的手。
他有些恐惧,还有些茫然。
殷红的血已经将李瀛整个手臂上的贴身夹棉袖口染成血红,粘稠的血液浸湿了布料,在手肘处滴答落下。
李瀛此刻所做的,正是他曾经做过的,他知道自己怀着什么心情割伤自己,他很怕疼,但他希望李瀛心疼他,所以哪怕很怕疼,他还是那样做了。
有些人会觉得他可怕,偏激,可只有云清辞知道,他有多怕被抛弃。
而李瀛的动作比他更加果断,下手也比他更狠,方才那几下,甚至已经有一小块皮肉在刀刃错位时飞了出去。
云清辞的眼睛红了。
“李瀛……”云清辞说:“我可能,不爱你了,哪怕你用这种方法把我留下,我也不过是同情你,以及心疼当初的自己,这样,你也无所谓么?”
“前世今生加在一起,我们认识三十一年。”李瀛说:“成亲有十六年。”
“我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他说:“我也没有父亲可以帮我求情,我只能自己求你,云清辞……”
“留下来。”
“我是来爱你的。”李瀛说:“你说的对,我那时太贪心,总想把什么都做好,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做好……我无能,我没用,可这一次,我会拼尽一切,护你周全。”
“阿辞,给我一个机会。”
云清辞眸光闪烁。
“你不讨厌我,不是吗?”李瀛对他说:“你拼了性命爱过的人,回头来找你了,来给你当牛做马……阿辞,你不是最恨不公了么?”
“你被我惹生气的时候,也总要惹我生气,你委屈的时候,也非要我跟着委屈才能高兴,谁欺负了你,你也总要欺负回来。你那么霸道,那么一个不肯吃亏的人……你就要心甘情愿认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