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瀛清醒的很快,几乎是手臂刚刚包扎好,太医还在写着方子,他便醒了过来。
手中的衣角轻轻一片,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拢,再收拢,直到整片衣角皆被攥进掌心。
他蓦地张开眼睛,坐了起来。
“陛下……”柳自如刚刚上前,李瀛便一把将他推开,赤足下榻,身影一晃出了屏风。
云相正沉浸在云清辞诡异的理论之中震惊不已。
云清辞站在他面前,捧着一个手炉,神情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李瀛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云清辞也看到了他,他皱了皱眉,目光落在对方的脚上。李瀛这会儿与其说是从昏迷中醒来,倒不如说是刚刚恢复了一丝体力,便因为担心云清辞离开而逼迫自己打起精神。
他的状态看上去依旧很差劲。
“看我干什么?”云清辞道:“怎么,想让我照顾你啊?”
“不是。”李瀛顿了顿,道:“我真的有话对你说,有,很多话对你说。”
“不急一时半刻。”云清辞催他,“回去休息。”
云相到底没有说服云清辞。
这一日,云清辞留在了江山殿,李瀛的一条手臂被缠的严严实实,按照太医的说话,这个伤哪怕日后好起来,也定会留下疤痕。
因为割的实在太深。
李瀛这一次昏睡的时间很久,途中醒来了几次,知道云清辞还在,便又放心睡了过去。
如此这般到了晚上,云清辞让膳房送来了吃的,开始细嚼慢咽。
柳自如经此遭,已经不敢再多嘴,他怀疑李瀛这次清醒之后一定会治他的罪,哪怕他出发点是好的。
他跟屏风站的一齐,时不时看看外头,再时不时看看里头。
确认外头那位吃的很香,里头那位睡的也很……嗯,里头的这位醒了。
他急忙凑上前,提来靴子给他穿上。
李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柳自如鬓角不自觉出了冷汗,但对方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龙靴便从他身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