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道:“君后,要不要顺便去江山殿寻陛下拿一下和离书,也免得来回跑了。”
云清辞顿时一跺脚:“对,我去找他。”
宫内不许行车,云清辞弃了马车,步履紧紧,还没到江山殿的时候,他急得很,目光看到江山殿之后,却又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他磨磨唧唧,来到了殿前的阶梯前,元宝已经看到了他,匆匆几步跑过来:“君后。”
“免礼。”云清辞道:“陛下有没有在里面?”
“陛下在,方才刚回来,正在寝宫歇息,君后是想……”
“我找他,找他有事。”云清辞提起衣摆继续行上楼梯,行到殿内寝卧外,忽见柳自如从里面捧出了一件常服,里面的白色单衣隐约带着血迹。
云清辞呼吸一紧,柳自如已经看到了他,小声道:“君后怎么来了?”
“我,我来……拿,拿和离书。”
柳自如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悲哀,他轻声道:“君后请移步。”
云清辞看了看被珠帘遮住的寝卧,慢慢跟着他来到一旁,柳自如的眼睛已经发红,道:“陛下方才又呕了血,刚刚躺下,君后,可怜可怜他,待他身子好一些,定会差人把和离书送去的。”
云清辞没吭声。
“君后啊……陛下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没有合眼,他的身子撑不住的,这会儿,真的是刚刚躺下,您看,这衣服都是方才换下来的。”
云清辞抬步朝寝卧走去,柳自如跟上来,哀求道:“君后……”
“让他进来。”里头传来声音,云清辞的脚步一顿。
李瀛,还没睡。
柳自如噤声,神色略过一抹担忧,以云清辞这些日子的表现,他担心李瀛又要被气出什么好歹来。
云清辞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伸手撩开珠帘走进去,李瀛已经自榻上坐起,他的新衣干净而洁白,乌墨般的长发披散而下,衬着那张过于惨白的脸,整个人像是被水墨浸染过。
云清辞慢吞吞地来到他面前,手指捏着衣角。
他不知道李瀛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身体变得这么差,是不是这些日子被他气得。
他是故意气李瀛的,也是故意针对他的,这是云清辞此刻不敢面对他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