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巫暮雨退了下去。
等她回去将云妃的话原封不动的转给巫柒崇,巫柒崇正在琢磨着医书,听完淡淡的道:“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帮她做什么,不必再过问我。”
他答应了玄清不再跟他们争斗,可若是其他人的手段,他却也不想替他们拦下。
巫暮雨有些迷惑了,却还是领命退下。
……
阿摩罗接到王宫夜宴的消息,还指明让他带着玄清一道进宫,不由得皱紧了眉。
玄清倒是不怎么担心,他正愁怎么找机会见一见西夷王。
在他的安抚下,阿摩罗勉强压下了心底的不安,两人一同入宫赴宴。
月九峰带着月悄然已经早就到了,几天不见,月悄然似乎憔悴了些,见到玄清进来时,她惊讶了片刻,刚想起身过来,便被月九峰给压了下去,只能远远望着玄清。
后来的巫柒崇丝毫无所顾忌的坐在了玄清的身边。
云妃跟着西夷王进来时,众人已经都落座了。
美酒佳肴被送了上来,西夷王说了些场面话,“今日这宴,是犒赏巫卿和月卿多年辛劳,还有法师佑我西夷风调雨顺,本王与诸位举杯共饮……”
众人都饮下杯中的酒,阿摩罗自己无所谓,但是玄清不喝酒,他早替他换成了茶水。
巫柒崇也神色淡淡,只一边夹了些玄清爱吃的素菜到他碗里。
云妃在上面无意间瞥到巫柒崇给玄清夹菜的细心模样,眼皮跳了跳。心里莫名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可她正等着巫柒崇发难,拿出月氏通敌的证据,她便好推波助澜,一举推下月家,可这人只顾着夹菜,半分眼色也未分给她!
半晌她忍不住了,忽然笑了笑,率先自然的出声道:“这位就是南朝的玄清大师吧?听闻月少主专程从南朝接回来的,还被大法师带回了密宗,果然关系匪浅呀……”
她这话一落,周围空气都有些静谧。
玄清的身份在南朝几乎相当于国师的地位,而月氏掌握西夷兵权,密宗代表西夷信仰……这么重要的两个人却都跟南朝圣僧关系亲密?
一时间西夷王面色都沉了沉。
月悄然有些怒火上涌,她强行压下,只冷冷的道:“佛无国界,大师佛法高深,南朝密宗交流经义是留名千古的好事,怎么在娘娘口中,倒是显得有什么龌龊一般?”
巫朝云闻言有些委屈的看了眼西夷王,“我一个小小的妃子,也只不过是关心西夷的百姓,大法师求雨七日,一滴雨水都没有,还有心思跟其他人谈经论佛,王上,这不罚说不过去吧?”
“这……”西夷王有些为难,阿摩罗的声望在那里,岂能轻易责罚。
但他又的确没完成任务,再加上巫朝云的枕边风,西夷王也只能开口试探道:“法师这次的确是有些许失误……爱妃觉得如何处理才好?”
巫朝云神色也极为难,仿佛真的为了西夷王着想,“法师自然劳苦功高,可是当初他当着百官的面在王上您这儿应下的差事,却没有办到,不就是欺君么?这样若不给些惩罚的话,君上的威严放在何处?”
跟来的几个密宗弟子一时间异常气愤,阿摩罗反而没那么紧张,只是冷冷的看着,一语不发。
巫柒崇也不在意,反正牵扯不到玄清身上,他便依旧安心夹菜。
气氛有些僵持,玄清估摸着该他上场表演了!
“王上。”玄清僧袍一挥,微微行了一礼,“贫僧或有一法,可求得甘露,解除西夷百姓大旱之苦。”
众人便将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先前他只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便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现在微微含笑的模样,更让人生出信服。
只有阿摩罗和巫柒崇动作顿了顿,心想怎么还是把他牵扯进来了。
西夷王仔细打量了他片刻,不由得面露喜悦,“早就听说玄清大师在南朝皇帝寿宴上为其祈福能招雷引电,呼风唤雨,既如此,想必求雨定然难不住大师,还请大师快施法一试,若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一边的巫朝云被打断计划,心下暗恼,面上扯了扯西夷王的衣袖,“王上,既然另请了大师求雨,可这阿摩罗怎么处理?”
西夷王还没想好,玄清便开口了,恳求道:“王上,贫僧若真能降下甘霖,只有一个请求,那便是请王上宽恕阿摩罗。”
一边的阿摩罗神色一怔,随即又有些意料之中的无奈,低声道:“你不要把什么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天象这种事说不好的,到时候若你再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