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双手合十,对着南书宣准备离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淡声叹了口气道:“陛下说错了……”
他这句话轻飘飘送到南书宣耳中,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嗓音像是无比的虚弱一般无力。
南书宣心中不安,勒马回眸,就见玄清脸色苍白的可怕,下一瞬间周身仿若血雾四散整个人白色僧袍落满了点点红梅。
“大师!”
长河对面,隔着老远就听到一声声凄厉的长啸响起,众人飞奔着往这边跑。
南书宣心神俱震,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直到玄清僧袍飞扬,面含微笑的倒下——
南书宣是离玄清最近的,他立马从马上飞奔而下接住了玄清,才没让他摔在冰面上。
“你……为什么……”他手足无措的点了玄清几处大穴,又握住他的脉搏,只觉得内息乱蹿犹如在身体里穿成了筛子,可玄清的脉息越来越弱……
南书宣手都在抖,语无伦次的哑声道:“你怎么会这样……我没想让你死……”
他刚刚怎么就没注意到玄清的不对劲呢?他明明已经虚弱无力,他就是用这样一双手控制住他谈的条件么?
玄清其实早就站不住了,这具身体早就在一次次反复激发内力的情况下破败不堪,更何况在这一场战争中被他激发了所有潜力。
玄清咳出一口血来,才断断续续的开口,“与陛下无关,是贫僧自己妄动内力的旧伤……”
南书宣想起来了,从相识起,玄清就身怀内伤,久治难愈。姜岐陌都说过,他不可常用内力。
可什么叫与他无关?这一场让他用尽全力的灾祸不就是因他而起的么?
南书宣怔住,他也说不清心里那骤然揪紧的难受是怎么回事,只能胡乱输入内力,急切的开口,“你坚持住,有姜岐陌在,他肯定有办法……”
这话像是安抚玄清,又更像是再安慰他自己一般。
玄清倒是释然,轻轻推开南书宣的手,无力的道:“没用的,陛下不必浪费精力了……”
玄清力道并不大,但南书宣却被这动作仿佛抽去了所有力气,颓然的放下了手。
他又岂会不知道玄清此时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