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办法。”贺恒的目光落在了电梯处,沈燃刚刚从里面走出来,律师还跟在身后,贺恒的眸光骤然一沉,他低声道,“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沈燃和张律师道别后,走向了贺恒这边,他问道,“下午没有出去吗?这么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嗯。”贺恒偏开了目光,“还准备去哪里?”
“去一趟医院吧。”沈燃手摁在了自己的胃部,轻微皱起眉头,道,“你晚饭吃过了吗?等会去了医院,你就自己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检查完晚上还有酒局。”
贺恒没有回话,沈燃也没有勉强他,两人上了车之后,贺恒目光掠过了沈燃的胃部,他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又胃疼了?”
他和沈燃在一起的那会儿,沈燃就总是胃疼,每次都吃止疼片,那时候贺恒担心极了,可是此刻看到沈燃胃疼,却只觉得讽刺。
“大概是中午喝了杯咖啡吧,刺激到胃部了。”沈燃这胃也算是娇贵,他靠在椅背上,身子微侧,眉头紧皱,额角满是冷汗,“开快点。”
贺恒并未理会沈燃的话,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车速,沈燃撩起眼皮看了眼他,也不愿意争执,只得咬牙忍着疼,阖眼小歇。
车到了医院后,沈燃的脸色已然苍白一片,贺恒将车停下后便不管了,任凭沈燃自己捂着胃部下了车,缓步往医院走去,他坐在车里看了一会儿后,便将车停在一边,自己去找了一处饭馆,买了一碗面准备吃,可面上来后,贺恒吃了没两口,便总是想起沈燃,他不耐烦的将筷子放下后,便转身离开了。
沈燃艰难挂号,今天医院的人不少,他排队时便觉得有些站不住了,直到靠着墙才算是好些,全部手续弄完了,沈燃几乎已经有些脱力,他经常性胃疼,但是却没有一次会疼成这个样子,他眼前都有些发晕,感觉世界都和他分离,他的身子略微摇晃了一下,便被人扶住了,沈燃转头便看到贺恒冷着脸道,“要死也别死在我面前,回头又得把罪名扣我头上,你这是准备坑我一家人呢。”
“那你可以松手。”沈燃笑了一声,他没什么力气,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疼的几乎无法直起腰,喉咙里总是漫着血腥味,“说不定我就真的死了呢。”
贺恒扶着他的手微微一僵,没有吭声。
到了沈燃的时候,医生问了他几个问题,也觉得这个疼法不太正常,让他去做了个检查,检查结果要两天才能出来,不过医生也开了点药,这次贺恒倒是拿着单子去买了药,随后将药扔给了沈燃,道,“记得报销。”
“知道了。”沈燃被贺恒扶着上了车,他靠在后座,整个人仰着头,额角青筋暴突,手死死压着胃部,疼的让他有点喘不过气,贺恒从后视镜看了眼他之后,问道,“是在扛不下去就住院,在这里演苦情戏给谁看?我也没什么能让你继续骗的了。”
沈燃闻言,他看了眼贺恒,随后闭上眼睛,道,“几点了?”
“六点半。”贺恒说道。
“去酒店。”沈燃深吸了一口气,压着疼道,“等会还有饭局。”
“你疯了吗?想要钱也不至于这么拼命吧?”贺恒猛地转过头,他看着眼前这个明明疼的满脸冷汗,眸光依旧清明的人,他问道,“难道钱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沈燃没什么力气和贺恒较劲,他艰难的从一堆药里找打了止疼片,直接咽下去两片,极其苦涩的味道从口腔里传来,反倒将喉咙里翻涌的血气压下去了,他脸色苍白的笑了一声,“对,比我的命重要。”
“果然,真是你能说出来的话。”贺恒嗤笑了一声,他一脚踩着油门,往沈燃所说的酒店开去,他道,“如果你那天死在了饭局上,我都不觉得意外。”
“那是不幸。”沈燃笑了。
车到了酒店的时候,止疼药的药效已经发挥了作用,沈燃面色苍白的进了酒店,贺恒作为助理,他是不需要陪同的,可不知为何,沈燃还是将他带在了身边,贺恒冷笑道,“是为了让我看你现在多风光吗?”
“是啊,所以你得好好看着,尽快熟悉公司事务。”沈燃顿了顿脚步,随后道,“至少证明一下你不是一个纨绔子弟。”
沈燃这说教的模样和之前在贺恒身边的时候像极了,贺恒愣了一下,旋即眼底掠过了一丝怒意,他咬牙道,“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恶心。”
沈燃没有说话,只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