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上赫连城才停下练剑,回来时看了眼榻上那婚服。
他们怎么还将东西放在这儿?
玄衣剑客眉间沉郁,一看见这个婚服就心烦。
他和江寰那边已经联系上了,后日大婚就离开。
到时候修真界那么多人来若是看到他穿这鬼东西,赫连城都能想象到他出了魔域之后会传成什么样子。
这东西即便是为了虚与委蛇他也不会穿的。
他目光沉沉,但是想到白日里将谢池渊关在门外时对方不可置信的样子,又有些烦躁。这魔头莫非以为这几日他百般讨好,自己便心软了吗?
他们本就不可能,他绝不可能喜欢男子,他弄出那副情态做什么。
他将对方送的剑鞘收紧了些,最终又烦躁的拔出来放在一边。
然而赫连城闭上眼,耳边又是下午时那些小魔们的话,说是魔尊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枯荣海。
他们还从未见过魔尊那个样子。
谢池渊是一方大魔,八荒俯首,现在三翻四次的讨好他却被拒绝……
他心中微微顿了顿,耳边各种声音嘈杂着,嗡嗡嗡的头疼,便是连手中的本命剑也有些不太受控制。
赫连城沉着脸闭上眼缓了会儿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喜服。
罢了,他就看一眼。
看看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样想着他转过头去用剑挑开了那遮盖着玉盘上的红绸,入目的便是一件极为精致飒然的红色喜袍。
他原本想着这满宫的人都叫自己夫人,便以为这喜袍也是女修的款式,没想到却是男修款。
那喜袍身量与他差不多,赫连城脸色黑了黑,猛的用剑压下东西,只是耳后却在黑暗中有些发烫。
男修的在他这儿,那么女修的便是在谢池渊那儿了。果真是……果真是粗鄙魔族,不知羞耻!
他嘴上冷然咒骂着,但是心跳律动却有些不太正常。
赫连城莫名想到那夜无意中靠近谢池渊时看到对方的样子。那魔头浑身雪白,便连眼瞳都是浅色的,穿着那女修的喜袍应当也没有违和感,反倒是看着像是个雌雄莫辨的漂亮仙人。
他冷厉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莫名,回头最后又看了眼那玉盘,咬牙道:罢了,虽然他要走,但是在临走前倒是可以满足一下这魔头的愿望,只要不让那些人看见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