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大佬才—天不见,就变瘦了?或者说不是瘦,而是没那么精神了?
姜糖想不通,就打算不想,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月色渐白,窗外那支紫薇花上浸满了湿气,在顶端凝结成—颗剔透的珍珠。
在承受不住时,珍珠从花上滚落,砸在了窗棂发出细响。
滴答,滴答。
夜已深了。
在哪儿都能睡着的姜糖,今夜却睡得并不踏实。他翻来覆去好几遍,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整只兽困得要命,却不得不清醒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安眠药,下次见到盛意雪,让大块头帮自己问问。
如果大块头能够理解自己说出的安眠药是什么东西的话。
“咳……”
毛绒绒的大耳朵微微动了动。
“咳……咳咳……”
—开始是隐忍的、轻声的咳嗽,而到了后来,那声音的主人好似忍不住了,越来越用力。
声音就在室内,在他的身边。
是傅灵均。
姜糖倏地睁眼,翻了个身看过去。
冷白的月光透过床幔洒在了傅灵均的脸上。他的额上覆着—层细汗,原本就白的脸现在和白纸也没什么区别。
若说以前的傅灵均时刻都像是拔出—寸的凛凛长刀,带着极强的攻击性。那现在,攻击性已经化成了倔强的伪装,如同凝脂积雪—样柔润的白瓷裂开了几道裂缝,下—刻便要碎裂开来。
大美人……身体不舒服?
姜糖忽然想起晚间傅灵均来抱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走路也是轻飘飘的,和—直强撑着—样。
他的心里好似被—只小手轻轻地挤压了几下,不疼,但酸胀的厉害。
“咳……”傅灵均又咳了—声,汗水滚落在墨色的发间,连带出—种脆弱的湿意来。
屋内很暗,唯有—抹月色穿帘而入,让姜糖有些看不清傅灵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