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观南一时间头皮发麻。
谢冰尘是什么意思?
恨他,还是怎样?
但这些话听在耳中,又是尤为刺耳。
“你……物尽其用?你说的什么屁话!”晏观南声音都有些扭曲,死死瞪着他说:“你以为你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呢?我他妈一个体修,我稀罕你的灵根,稀罕你的灵根?”
“师兄不稀罕么?”谢冰尘舔了下唇角,微微一笑,说:“我以为,师兄对我的灵根,可是相当满意呢。”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阴阳怪气?”晏观南有点儿受不了了,低声说:“谢冰尘,这辈子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吗?有些事儿,你真的要现在跟我追根究底,摊开来说个明明白白吗?”
谢冰尘瞧他这副无措又委屈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做错事的分明不是自己,可为什么乍一提起,晏观南却摆出了这副受害者的模样?
但说来也是,这辈子晏观南待他的确极好。
否则,也不至于让自己想要把他关在一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孤境之中,让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
“师兄,你对我好,就能抹去你之前做过的事情么?”谢冰尘伸出手,捏住了晏观南的下巴,让他避之不及地与自己双目对视,他望着那双狠厉的眼眸,说:“不是每个人,都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
晏观南头皮发麻。
谢冰尘在给他当师弟的这些年里,一直以来都是乖顺又强大的样子,对着自己,从来都没说过一句难听话,就像是一只养熟了的小奶狼似的,但晏观南却忘了,狼本就是狩猎者,它是根本养不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