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医院做检查,”时清柠说,“然后和我签合同,你同意做我的琴伴了,对不对?”
小少爷神色严肃,抿唇板着脸,苍白的面颊浮现出一片微粉。
他被裹得很暖和,像个气鼓鼓的雪团子,明明说着听起来很强势的话,却让人忍不住心尖发软。
柏夜息下意识去摸银链,半晌才反应过来,银链已经被自己拿去扎头发了。
“……嗯。”
“一言为定。”
少年紧绷的神色终于缓和,他笑起来,微微弯起的眼睛宛如盛了久酿的冬蜜。
“谢谢你陪我练琴。”
柏夜息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时清柠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寡言,并未意外。
但下一秒,他却看见对方又默默地向后退了半步。
……?
时清柠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所以退半步在柏夜息的词典里,并不是被吓到。
而是害羞的意思吗?
时清柠不由想笑,但顾及对方感受,还是忍住了,轻咳一声,说:“那我们现在去医……”
他的话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毫无温度的冰冷声音。
“时清柠。”
时大少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面无表情地叫了他的全名。
“八点半了。”
一旁的孙.明低咳一声,小声提醒。
“二少,您九点半要休息。”
从这儿回家还要花小半个小时。
时小少爷就像是正兴致勃勃和人商量着去哪儿玩,结果被家长当场抓获的小朋友。
他苦兮兮地被人押了回去,塞进了车里。
保.镖们分头去处理现场和送柏夜息,时清柠透过车窗看着柏夜息上了去医院的另一辆车,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还看到了不远处沉默抱臂站着的时弈。
四下映照的光线,勾勒出那人俊冷挺拔的侧影。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