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片压进皮肤里,陈紫冰在解释,也在给自己指引。
她的视线重新空洞起来。
“不好吗?给我一个解脱吧。”
“血流出来,痛苦都随着流走了……全流干净。”
削薄的刀刃眼看就要割破表皮,坐在阳台上的男生却依然未动,只是平静开口。
“你这样流不干净。”
陈紫冰的指尖顿了顿。
柏夜息却像是并不在意她的动作,只纯粹在作讲解。
“血流不干净,很快就会停住,凝固伤口。”
陈紫冰下意识反驳:“不会的,血能一直流,一直,止也止不住。”
她割开过,要用很多很多纸去按压吸拭,才能擦干净。
男生俊美的眉眼冷漠依旧。
“你觉得止不住,是因为血流得太少。”
陈紫冰怔怔地看着他,迟钝地感觉到了疑惑。
对方是在劝自己别动手吗?
怎么听起来……不太像?
“失血过多的确会死,但你做不到。”
柏夜息声线无波,像在做什么科普,又像在诠释定理。
“就算有刀子,你也很难割到自己的动脉,在伤到动脉之前,你的身体就会被激出求生欲,本能地强烈要求你松手。”
“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很难将自己放血至死。身体会自保,血液会凝固,血流失到一定限度就会无法继续,挤都挤不出多少。”
这就是指尖抽血做体检都抽不出的原因。
陈紫冰发抖的手指里明明还捏着刀片,她却觉得男生的声音比泛着寒光的刀刃更冷,也更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