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时弈才走到门前,反锁住了房门。
室内只剩下被隔绝出的两人。
时弈终于开口:“我有件事想问你。”
柏夜息道:“您说。”
他依然很客气,这种礼貌会让人不由生出一种被尊敬的愉快感——如果时弈不知道对方真实背景的话。
时弈不是第一次找柏夜息谈,却发现事情在朝着越来越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缓缓道:“简女士出现之前,我还不知道,柏少原来还有更厉害的家世背景。”
柏夜息垂了垂眼睛,说:“什么背景不影响我做的事。”
“不影响吗?”时弈忽然发问,“那简任是被谁逼破产的?”
突然提起这个早被处理过的人渣,是因为时弈发现柏夜息原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那时,简任被选作区域代理人,发展势头一片大好,就连时家都很难说能轻易遏制他。
最后,简任却被来自澳岛的巨额资金彻底搞垮了。
“秦知深又是家里因为谁介绍,才被一遍遍催着离开海城?”
虽然这两人所遭遇的严厉程度的确有别,可是两者的目的又何其相似。
“当然,对简任那时柏家的帮助,和前些日子简家的扶持,我个人和时家,都要向你单独表示谢意。”
时弈说。
“只是我也需要声明一句,我的弟弟,时清柠,他是有dú • lì思想的个体,他是他自己。”
“不是谁的所有物。”
柏夜息沉默了一会儿,眼底眸光似是黯了些,片刻后才道。
“我没这么想过。”
没这么想过?
时弈缓缓吸了口气,用来平复心底涌上来的躁郁。
“接近他的人,都被你赶走,而你在他身边,熟知他的作息、病史、喜好……甚至是体重的后两位小数,都清清楚楚。”
这种上心,或许还会被叫做关照。
可是当它无声无形、无时无刻不在你身边围绕,那就不能再是爱的名义。
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控制欲。
在得知柏夜息的身份时,时弈已经有过这种不安——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和柏、简两家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