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妈妈笑着说:“小孩子就是容易冒出各种新想法。”
“她是想法新了,可把我和她爸折腾得够呛,”石阿姨都给气笑了,“我跟她说了不能改,改名特别麻烦,她还说她不怕麻烦。”
“最后还是把小柠的例子搬出来,才震住他。”
石阿姨道:“我看她现在也就信小柠了,一提小柠,比我们俩说什么都管用。”
忽然被提到名字的时清柠意外:“我的例子?”
“对啊,”石阿姨说,“原来你妈妈也想过给你改名呢,你是不是都不记得了?”
时清柠:“……改名?”
时夫人抿了口花茶,笑道:“你肯定不记得,那都是你五六岁时候的事了。”
“也不是正式改名,就是想给你取个小名。”
见小儿子好奇,她简单解释了一下。
“那时候你在治病,我听人说取个合适的别名会比较顺利,就托人帮忙求了个字。”
她说得轻描淡写,几句便带过。却让人不难想象,当时该是凶险到何种程度、又焦急到什么地步,才会让父母孤注一掷,把最后的希望全寄托在那缥缈无形的运势上。
“不过之后海城来了个团队,就是后来为你治疗的Mentha,他们拿出了新的治疗方案,我们忙着了解新手术,就把取小名的事给搁置了。”
石阿姨也补充道:“对,当时的字都找人算得差不多了,要是团队没过来,就真要拿新的小名叫你了。”
“……”
怀里的水壶被越抱越紧,时清柠口干舌燥地听着。
他似有所觉,却还是不愿死心地问了一句。
“妈,那个起好的名字,原本要叫什么?”
时妈妈说:“叫安安。”
“其实就是平平安安的寓意……”她说着说着,忽然愣了一下,“小柠,你怎么了?”
“没事。”
时清柠摇头,喉结缓慢地动了一下,咽下了喉咙里干涩的嘶痛。
他声音如常地说:“妈,我先把水拿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