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是什么模样,为了休息,室内光线被遮得昏暗,却依旧掩不去少年苍白的面色和泛红的眼廓。
像是很安静地哭过。
柏夜息伸手,指背贴了贴少年柔软微凉的脸颊,说。
“你脸色很差。”
时清柠盯着电子体温计的显示屏,片刻后才道:“没怎么……你—直发烧,我可能没有睡好。”
他话刚说完,就被人伸手揽了过去。
男生动作熟练,像早已这样做过千百遍,他抬手就将时清柠圈进了怀里,病后削尖的下颌轻轻抵在对方肩上。
“抱歉,”柏夜息说,“以后不会了。”
他偏头,薄荷般微凉的冷香正拂过时清柠的耳侧。
“我会保重身体。”
保证似的语气,近距离里无以言说的亲昵。
那是只有长久的相处才可能养出的习以为常。男生还贴近过来,就近在对方苍白的颊侧——
直到相贴的地方,亲密无间的怀抱里,少年那明显的僵硬传递过来。
空气—时有如凝滞。
许久,又或者只是一瞬之后,揽在时清柠腰侧的手臂缓缓地收了回去。
那靠得太近的冷香也慢慢退后,男生嗓音微沙,说:“抱歉。”
柏夜息放开了时清柠,退开足够的距离,才又为自己唐突的动作说了—次。
“对不起。”
“只是我刚刚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还可以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