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现世朝夕相处怕是殷崇早晚会发现不对,他沉默下来,在考量要不要说出来。
这么久下来,他对殷崇已经很信任,对方好多次救他于危难,他也正是因为知晓殷崇对他无害这几日才过得这般自在。
殷崇说出口心里并没有底,他想留叶清砚在宫里,一方面是出自私心,想更多相处才能将人锁在身边,另一方面,他担心最后一关,一旦出了差错,他饶是皇帝也无法改变。
这几日不知为何一直心里不安,让他不愿再循序渐进等下去。
叶清砚终于下了决定,他上前一步:“皇上你是为何要进入虚世?”之前他问过殷崇,他说自己是来寻找一个答案,“那么你找到那个答案了吗?”
他怕殷崇是骗他,他难道也与自己一样?是身死了?
殷崇顺着叶清砚的视线,发现他盯着自己的心口看:“还没找到。但朕觉得……这个答案到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从知道自己心意开始,他已经觉得那个最开始寻求的答案并不重要了。
甚至不如面前这人的心更为重要。
叶清砚又朝前走了一步,甚至他再朝前走两步,就能靠近龙椅。
可饶是两步的距离,也算是这段时日以来两人靠得很近的时候了,近到殷崇很可能会发现他的不对劲。
旁人也许不会注意,甚至不会想到一个人会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还能存活,可阎帝不一样,他会武功,内力雄厚,加上他知道许愿池。
殷崇一开始并没意识到叶清砚问他这个问题的缘由,随着叶清砚靠近,他甚至想将面前的人朝他这边拉过来,可他怕把人吓走,所以并未动手。只是视线却也忍不住一直落在叶清砚几乎近在咫尺的面容上。
只是一开始的愉悦却随着叶清砚静静看着他,随着时辰的推移渐渐让他嘴角扬起的弧度缓下来。
殷崇的目光越来越凝重,一双凤眸越来越深,他皱着眉,视线从叶清砚的鼻翼到他的脖颈,最后慢慢落在他平坦没有任何起伏的胸膛。
殷崇原本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一丝裂纹,他死死盯着叶清砚的心口。
仿佛想要凭借目光穿过一层层的官袍,触碰到他的心脏。
殷崇放在御案上的手慢慢攥紧,随后又松开,他最终将手抬起来,因为压抑的情绪,让他手背上的青筋鼓起,明明他什么也没说,叶清砚莫名鼻子发酸,他突然后悔了,如果他没有进京,也许就遇不到殷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