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砚没有任何迟疑朝那几个人而去。
殷宗主与大长老几人是如今还活着的,但也已经元气大伤,他们白着脸,手里剑招不断,本命剑横在身前护命,但挥剑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
殷宗主嘴角血渍还未又猛地吐出口血,身上多处剑伤,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而反之他们身前的人,袭黑袍,周身黑雾笼罩,双平时冷漠的瞳仁完全丧失理智,甚至连眼白也是全黑,整个人透着股杀戮与残虐。
提着剑,剑上的血慢慢滴下来,染红他脚下的地面,微微垂着眼看过来,邪气与魔气化作实物般如同利刃飞掠而来,让他们难以抵挡,几个人齐齐被震伤摔飞出去,重重落地,歪头血吐出来,浑身仿佛浸润在血泊中。
殷宗主为首的几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只剩殷宗主还勉强能爬起来,只是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单膝跪在那里,大口喘气,显然也不是对手。
只许下,这云霞峰最后的支撑也将彻底失去。
大长老几人躺在那里想起身却无能为力,他们的本命剑摔在不远处,断成两截,身上的修为也在点点散开。
“宗、宗主,你想跑吧,别、别管我们了……不能让他离开,否则、否则世间将永无宁日……”他们几个修炼这么多年,竟是起抵抗都支撑不住个时辰。
殷宗主咳了声,又吐出口血,他摇摇头。
是他对不起殷崇,是他当年偏心之下铸成大错留下心魔,这是他造成的错,更何况,旦离开,整个炎云宗怕是今日过后将无人存活。
大长老几人还在苦劝:“可宗主,你是少宗主唯的至亲,旦你死去,那么少宗主将彻底入魔,再无回头之路,也没有解法。”这么个无论是天赋还是修为都可谓是第人的魔头,旦彻底无心入魔,那么等待他们或者世人的……
甚至无法想象。
殷宗主没动,或者说,即使他想跑,也已经来不及了。
十几步外的男子已经提起剑,黑雾化作几缕黑绳,将他们所有人缠绕困在其中,显然已无生机。
殷宗主此时再后悔却也无用,他闭上眼:没想到,他竟是成了炎云宗甚至世人的罪人。
就在殷宗主等人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道身影却突然闯入挡在他们身前。
几人怔,瞧着这个只见过面的凡人,愣住了。
叶清砚压根不想救殷宗主等人,可他来时刚好听到大长老那句话,不得不说,如果殷宗主死了,那么存留在殷崇体内的心魔再无顾忌,也再无压制。
他不想殷崇被困在这么个地方再也回不去。
可望着没有理智的殷崇,叶清砚心疼不已,眼圈泛红,望着依然抬着剑毫无反应的殷崇,突然抬起手,手上顿时多了把匕首,他几乎是毫不迟疑刺入自己的肩头。
顿时疼痛袭来,他却是忍住了。
与此同时,因为他的受伤,结契发挥作用,眼前的殷崇全身裹着的黑雾中多了道金光。
也是这么瞬间让殷崇的理智复苏了那么刹那,叶清砚就是在这时猛地冲了过去,双手死死抱着殷崇:“殷崇!你不能入魔,你真的不想回去了吗?你都过了这么多关了,你就要得到你想要的了,你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吗?你真的想让自己成为个没有理智的shā • rén魔头吗?”
但殷崇的清醒却也只是那么瞬间,叶清砚明显感觉到他的瞳仁重新被黑雾覆盖,怕是很快又会大开杀戒,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透明,显然他离开的时间也快到了。
叶清砚望着再次抬起头想将他挥开的殷崇,急口不遮拦:“你真的不回去吗?你要是真的留在这里不回去,你要是死了,我转头就跟别人结契了!”
叶清砚原本是情急之下说的,没想到竟然有用,对方的动作不仅停了下来,甚至瞳仁有那么瞬间有挣扎清醒的痕迹,他眼睛亮,再接再厉:“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死了,皇位可就别人当了,这要是新皇帝是个老色批,还是个断袖,万看上我的美色,抓回去当皇后,那当臣子肯定没皇后威风,那我可回头去当皇后了啊……”
他这话越说越不着调,偏偏有用,原本周身杀气尽显的人慢慢低下头,瞳仁清醒的瞬间越来越多,这让叶清砚心下动,自己说也不行,还得消除最初的心魔,他扭头看向愣愣不明白叶清砚说什么的殷宗主:“你还愣着作甚?这不都是你自己作下的么?除心魔,你是不是应该还回来?当年你逼着他废了大半修为救你那便宜儿子,你如今是不是应该自己废了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