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清新的气息混杂着血腥气,钻进时鼻腔,他顿在原地,看着趴在地上,被血糊了一脸的樊晨。
以及刚刚文艺部的几位同学,都在泥地上打滚儿。
这离过年还早着呢,不至于拜年吧?
时的角度,只能看到居高临下,踩着樊晨背部的男生,在樊晨衣服上蹭了蹭球鞋的鞋底,朝他走了过来。
他把伞面抬高,视线对上了发丝湿答答的男生,他眉峰利,眼尾挑,生了副颇受女生喜欢,偏不近人情的好相貌。
这张脸他不能更熟悉。
他父母商业联姻,貌合心离的两人,决定婚姻内一切自由,谁也不干涉谁。
母亲跟大哥在国外生活,心思也全部在大哥身上,莫名对他是避之不及,父亲忙于事业,身在一片情感沙漠中,时长到十八岁。
转校前,父亲百忙中,告诉他,要将养在外边儿的私生子谢吟寒,秘密接回时家。
谢吟寒不同于他所见过的所有人,他做事只看心情,不计后果,倒也干脆利落,是父亲最器重的那类人。
拿着伞柄的手微微收紧,时脑顶柔软的发丝迎风被吹起。
两人对视几秒。
谢吟寒一声轻嗤,“敢来救场,你过来之前给老师打电话了吗?”
“喂,我们寒哥问你话呢,你干杵着做什么?”
“乖学生,来之前买过保险了吗?”
谭迪跟着起哄,“这时候过来送死可不太明智啊,这是学习学多了,把脑子学傻了?”
时没再看地上,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樊晨,平静解释,“我只是路过的,借过一下。”
谢吟寒站在原地,没有要动的意思。
夏末的雨天沁凉,时便举着伞,绕过了谢吟寒。
往前走时,身后谢吟寒冷沉的话语传来,“一会要是有老师过来,我不会放过你。”
郊区距离市中心,有半小时左右的车程,时坐在车后座,手机屏幕因为长时间没有操作,熄了屏。
感觉意识漂浮在半空中,时清晰感受到,自己是在做梦。
周遭模糊不清,只有面前漆黑封皮的书籍,徐徐展开。
内里并非想象中的一片模糊。
轻薄纸张上,字迹清晰,无数文字席卷涌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