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11:30,时忽然觉得口渴,从床上坐起来开了病房里的灯,才发现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空了。
医院里的净水器在走廊的总服务台旁边,踩着拖鞋,他走出了病房的门。
月光穿透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堆在地面上,顺着银白的亮色往窗边望去,他看到了手里拿着只菩提子手串,站在落地窗前高大挺拔的身影。
是贺弦。
贺弦望着窗外的浓黑夜色,尽管身后开门的动作很轻,他还是敏锐的辨别出了是哪间病房。
他头也没回,散漫开口,“时?”
身后人犹豫了一下,才慢慢朝他走了过来。
初放下高强度的工作,住在这巴掌大小的病房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享受了,他总觉得自己这些年来虽然行事不讲情面,但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忽然被人算计上了。
原本他是并不相信时的,怎么可能就碰巧撞上那辆轿车停在车位。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不相信时也要相信事实。
还有另一件事实。
“贺龄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时实话实讲:“……有过。”
贺弦懒洋洋转过脑袋。
视线还没来得及扫到时,便看见走廊另一侧的安全通道处,一位穿着一身黑的男人走了出来,黑衣人与他目光相撞,或许是心虚或许是别的原因,黑衣人忽然转身跑进了楼梯里。
贺弦把手串塞到了时手里,迈开腿便朝安全通道追去,贺弦工作时间也是经常健身的,学生时代他当过体育生,自然不可能让这人逃掉。
时拿着小水杯,已然懵了,每晚住院部的保安的确会在换班前放松警惕,也有部分人会出现早退的现象,所以这人是观察了几天才终于蒙混进了住院部?
因为怕吓到其他病人,医院不允许保镖站在走廊,贺弦这几天。过着养老般的日子,早让保镖们各回各家了。
万一黑衣人有同伙,岂不是很危险。
他立马掏出手机给贺龄打去了电话。
等待接通的空档,时抬步朝安全出口走去。
电话因为长久未接听而挂断,贺龄那边应该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