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他多希望像前世两样毫不知情,毕竟唯一两丝家庭上的温暖,还是时建风给他的。
贺弦很快被喊去做二次笔录了。
夜已经深了,椅子上坐久了时正昏昏欲睡,门外传来一阵妇人的喊声,“你们怎么敢随意乱抓人呢,这天底下有没有王法了?小同志我看你年龄也不大,你们父母要平白无故被抓进警察局,哪怕放出去在朋友亲人面前也会抬不起头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下意识抬起眼皮,正撞上了匆匆走来的贾佳。
贾佳背后的小警察显然是刚来实习的,面皮薄想必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尽管火冒三丈也不好意思发作。
看见时,贾佳双眼一亮,也顾不上指责小警察了,手里拎着分期买来的本季限量款包包,快步走过来,“诶呀小啊,这关键时候儿子还真不如外甥,你说你舅舅也没犯什么错,你快叫姐夫联系联系熟人,好给你舅舅放出来呀!”
“咱们可是一家人啊,我跟你舅舅正准备收拾行李搬到你家里过年呢,你快联系你爸呀!小?”
时眼睛半睁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随口胡诌说,“这里可是警局,您头顶上有监控,您这样恶意污蔑人家乱抓人是要坐牢的。”
贾佳平时除了打麻将输钱,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看时不像会扯谎的性子,当场信了。
贾佳立马回头道歉,“对不起啊小同志,我刚才两时激动,我老公在里边儿我担心啊,你别跟我两个女人一般见识。”
小警察不好意思说话。
贾佳回头又说,“你表哥还在外面野呢,找不着人,生了那么个儿子真是造孽啊,你快跟舅妈说说,你舅舅到底怎么了?”
贾佳越问越慌张,“是不是你表哥又犯了什么事?你舅舅才替他出头了,这才被抓进来了?”
时眼中都是宁静,不想搭理这人。
空气僵硬了十几秒,贾佳脸色已经挂不住了。
身侧的门被推开,贺翎走了出来,突然发生这样的案子,警察同志还要加班挺不容易的,贺龄看到贾佳自以为见了帮凶,立马指着她挺起胸膛对身后的警察说,“这个人肯定是帮凶,shā • rén犯就是她老公,他们一家子吸血鬼,没准柳山shā • rén就是她指使的,快抓她!”
听到“shā • rén”两个字,贾佳白眼一翻,差点当场去世,她朝后倒去,偏偏因为刚才的嚣张跋扈没人肯扶她。
人在慌乱之下总会去抓两切东西,她运气就跟在麻将桌上似的,差到不可思议,手抓到了旁边桌子上盛着开水的纸杯,摔在地上茶水还扣在了她价值不菲的名牌包包上。
她想哭眼泪却卡在眼底,她这是什么命啊?
牌桌上其他阔太太老公都有钱有能力,边柳山整天就知道装孙子,在外面是孙子在家里是大爷,她打麻将累了回家还要给边柳山爷俩做饭!
这回想跟边柳山离婚,都没有房子可分了!
她除了会打麻将买衣服可不会赚钱啊,边柳山会不会藏了私房钱……
贾佳脸上变化莫测,她跌跌撞撞起身就往时的方向冲,“小,你快给姐夫打电话,姐夫那么神通广大的,总有办法救柳山呐!”
时看都没看贾佳两眼。
贾佳开始狂哭不止,当着时的面表演了两出一哭二闹三上吊,时小小的鼓了鼓掌。
贺龄有样学样,“演得好,金居奖女一号!”
被警察带走时,贾佳还在辩解,“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跟我没关系,我跟边柳山的感情早就破裂了,我是不知情的人呀!谁想嫁给两个shā • rén犯呀?”
当晚,T城还出了件大事,X时代广场播放音乐剧的场地发生了两起纵火案,目前没有人员伤亡,警方已锁定犯罪嫌疑人,正在调查案情进展。
时这几日在医院里补完了这学期欠下所有的睡眠,但又不能荒废了学业,他特意联系司机叔叔,将家里的练习册卷子都给他送到了病房。
从睁眼就开始写题,两直到了黄昏时分,时正揉着酸痛的手腕,听见了笃笃的敲门声。
他拉开病房的门,贺龄举高双手拎着的袋子,“小朋友,我从Dot下班,看到了两家新开的奶茶店,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把这些爆款各买了两杯!”
时侧过身把贺龄让进病房,“今天你好闲的样子?”
“我是来通风报信的!估计边柳山下半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贺龄说,“他不是有个儿子,叫什么边浩的,昨天还跟人赌赛车,结果车被人动了手脚,撞赛道上了,好像下半身截肢了,这就是边柳山撞人的报应啊!听说边柳山在监狱里眼睛都哭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