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弯着腰,管家迅速退场,只留下律师与一个个浑身颤抖的佣人们。
艰难地吞了吞嘴里的口水,律师欲言又止。
“说。”薛穆暴怒归暴怒,但是神智还在,一看律师的神色他就知道对方有话要说。
干干地扯了扯面皮,律师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小声说道:“薛董,谢清华在谢家村,如果大少的目标真的是谢清华,那么大少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谢家村。”
听到律师的话,薛穆的眼神动了动。
见此,律师再次建议道:“薛董,沈濯好像也在谢家村。”也就是说沈氏集团今天突然全面攻击薛氏集团可能是因为薛大少的某些行为激怒了沈濯,所以薛氏集团这才遭了横祸。
早猜到原由的薛穆最终只能深深地叹息一声,无奈道:“安排人手,咱们去谢家村。”
“现在就去?”看着窗外黑沉的天色,律师有点惊讶。
“现在就走。”谢家村离京城还是有点距离的,再加上沈氏集团已经全面阻击薛氏集团,再不早点去求沈濯高抬贵手,难道等着喝西北风吗,想到各位下属的紧急汇报,薛穆真是愁得头发都白了。
“薛董,你约好明天跟夫人见面的。”不管薛穆最终会做怎样的选择,律师肯定会尽责的提醒。
看着茫茫夜色,薛穆脸色露出一抹疲倦,“生死存亡关头,儿女情长顾及不了,如果没有了薛氏集团,家何以为家。”在利益的面前,能说出如此冠冕堂皇的话,也算是够不要脸了。
幸好律师跟了薛穆几十年,早就知道薛穆本质上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此时并没有因薛穆的虚伪而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
至于庄园的佣人们,早在律师向薛穆汇谢家村事的时候就被挥退了下去。
点兵布将,半个小时后,薛穆的车队乘着夜色融进了茫茫车流。
薛穆刚一离开京城,消息灵通之人就知道了薛穆的去向,大家对于薛穆此行的结果很好奇,这也将决定以后会怎么对待薛家。
成王败寇,在此一举。
齐家,齐温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会见薛氏集团的人,但大晚上他也并没有休息,而是带着大儿齐宇在书房欣赏古董。
看着用软布擦拭着青花瓷瓶的齐温年,齐宇最终还是问出了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问,“父亲,咱们跟薛家既然结盟,他们有难,咱们为什么不帮一把,你不是说恨死沈家了吗?”
听到齐宇的话,齐温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接着擦拭着手里的古董。
看着这样的父亲,齐宇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说错了话那就得想明白错在哪,于是他也陷入了沉思之中,十几分钟后,他的眉心一跳,终于明白自己错在哪了,想明白,他的脸色顿时讪讪起来,道歉道:“爸,对不起,是我肤浅了。”
见齐宇终于想明白了关键点,齐温年才满意地放下手里的瓷瓶,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试了一下茶壶里茶水的温度,见刚刚好,齐宇赶紧倒好茶递给齐温年,然后垂手站立。
他知道父亲一会教导自己。
满意地喝了一口茶,齐温年才看着齐宇说道:“咱们现在跟薛家是同盟,但并不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齐薛两家是两个dú • lì的个体,咱们没有何必着急着去掺和。”
“父亲,那咱们就不帮薛家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会不会让其他同盟者觉得咱们不可靠,冷血。”齐宇一直以来都是被当作继承人在教导的,所以有什么疑问他也会毫不犹豫问出来。
“冷血?”
冷笑一声,齐温年看向齐宇的目光带上了恨铁不成钢,“什么叫做冷血?你以为豪门掌权者有几个不冷血,就拿沈濯来说,他除了有能力,有手段,还有取舍的果决,所以看待问题要全面,千万别一腔热血就往前冲,那不叫义气,那叫傻子。”
挠了挠头,齐宇脸红了,“是,父亲教训得对。”
趁此机会,齐温年干脆多说了一点,“你记住,对于同盟,帮是一定要帮的,但也得看怎么帮。”
“怎么帮?”对于睿智的父亲,齐宇早就充满了崇拜。
“等拿到好处再帮。”
“这不是趁火打劫!”齐宇惊呼。
淡淡地瞟了齐宇一眼,齐温年有点心累,“刚刚跟你说了半天白说了吗,咱们只是同盟者,又不是薛氏股权的所有人,没有利益,咱们为什么要出手,倒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