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昇感到有点不舒服,这个后生多少有些提醒自己履诺的意思。掐着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不放……如果他堂堂夏国公不兑现自己的诺言,何以为民表率?
姓霍的看着老实讷言,实则狡猾。
忒狡猾!
燕昇蓦然感到烦躁,拂手,“行了,你去吧。”
霍西洲起身告辞离开。
他的身影消失不见,燕昇满心郁躁地回寝房,卢氏笑语嫣然地迎上来,一见丈夫这副脸色,便知谈得不行:“霍西洲就黏上来,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
燕昇也很恼火,被个穷酸马奴缠上,抱上大腿,像块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他完全想不通阿胭怎么会看上姓霍的黑脸小子。
难道是在马场太过寂寞所致?
燕昇勒紧眉头,“我这就修书给林侯,令他为我多盯着姓霍的这小子,待入了营,找一个由头将他打发掉。”
事已至此,夏国公总不可能出面毁诺,唯有令霍西洲知难而退,趁早解决,以免夜长梦多。
“夫君,还有一件事。”
卢氏一想到这件事,便忧从中来。
“怎了?”燕昇感到诧异。
卢氏愁眉不展地道:“东淄王身边的小厮偷摸告诉门房,他以为阿胭更合他的眼缘……”
燕昇吃惊:“当真?”
不是燕昇自夸,虽然阿胭才是正经嫡出,但阿墨却自幼由夫人看顾教导,仪容气度,都要比阿胭大方,怎么东淄王偏偏剑走偏锋,对阿胭更为中意?
不止他,门房也诧异,卢氏脸色复杂道:“门房也问了,那边说,东淄王殿下最看重脸。”
“……”燕昇无话好说了。
脸毕竟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改不了,阿胭的五官更精致小巧,没有一点儿瑕疵,组合起来也是恰到好处,其实细细想来,阿胭长得与夫人颇有几分相似。
卢氏道:“东淄王心仪阿胭,若他执意与阿墨退婚,要娶阿胭,你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