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已经很久没有打扫了,朱八将这里挪作了他用,床榻搬走了,重新铺上了厚厚的一层柴堆。
只唯独角落里那个大铁箱子还在,里头压着几块马蹄铁,两卷破得只剩下残页的兵书。
霍西洲却觉得很好,很舒适,比这些时日在林侯的军营中更自在轻松许多。
他关上门,如同以往,还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照着柴堆躺了下来,缓缓闭上眼。
屋内没有烛,更无法燃灯,漆黑一片。
只有夏夜幽微的碧莹莹的萤火,点点闪烁着,有时翩翩地飞进窗棂,落在他的脚边停驻。
迷蒙中,似乎有一阵微弱的香风扑过来,落在他的面颊上,轻柔而温暖,熟悉无比。
那迷雾中,缓慢地蜕出一道通体皎洁,宛如玉璧般无暇的美丽身体。
霍西洲向来充满警觉,常年保持着一日十二个时辰的清醒。可是这一次,他却恍恍惚惚地,明明睁开了眼睛,却依旧仿佛在梦里。
怀中多了一道发热的身子,温软娇柔,像水一样,绕着他的周身每一处的肌理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