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城外,雪山峰顶连绵飞白,犹如神女圣洁的容颜,从雪山之中冲刷而出的河流,蜿蜒斗折蛇行,流经长云大小十几个部落,河流清澈见底,一泻而下。站在下游远远地朝上看,则如银河漫涌,涛涛如从天降。
长云的风景的确与中原迥异,分不出高下,但这里骑马可以随心所欲,不必受到道路的约束,就在广袤无际的苍穹之下纵情恣肆,驰骋不停,没有任何人会打扰这种自由的兴致。
内侍官在这片土地里快活地骑了一圈,欣欣然如脱笼之鸿鹄,李图南早就不跟上前了,对身后的下属低低耳语:“看来这老阉人在宫里憋坏了。”
下属都十分赞同,点头称是。
内侍官骑行了一圈,最终他回到了霍西洲的身旁,执缰绳,抱拳道:“长渊王,下官只是来传递圣旨的,既然王爷已经接了圣旨,就请立刻发兵驰援林侯,下官也好立刻回长安复命。”
哪知道这话一出口,方才还好声好气的长渊王,笑意瞬间便凝在了唇角,“天使就醒了?”
内侍官一愣,惭愧不已:“下官一时放浪了形骸……希望不要耽误了王爷的大事。”
霍西洲冷冷地微笑:“不急,长渊军需要休养生息,恢复了元气,才能与西夷兵一决雌雄。”
“你……”内侍官呆住,手指颤巍巍指向霍西洲,“莫非你想反悔?”
霍西洲摇头:“这不是反悔,圣旨既下,霍西洲身为臣子只能从命。但是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天使是不懂打仗的人,陛下也无法预估当前的形势,我需要用最大的把握打赢这场仗,现在时机不成熟,还不到长渊出动的时候。”
“你……你……”
老内侍官气得不轻,痛骂他出尔反尔,乃是小人一个,他调转马头就往回走。
“我要回长安,向陛下揭发你,揭发长渊军阳奉阴违的罪行!”
霍西洲沉了脸色:“拿下!”
内侍官怔住,不消片刻,四面八方涌过来的长渊军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内侍官呆住了,他扭头看向身后的霍西洲:“长渊王!你胆敢抗命!你如此行迹,难道还算是大丈夫吗?”
不待霍西洲回话,李图南笑道:“不管我们王爷算不算是丈夫,反正你肯定是不能算是了。凭你,还想教我们王爷做事?”
李图南不用两招就把内侍官的后领子抓了起来,嘲讽羞辱了两句,内侍官被长渊粗人所震慑,断不敢再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