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沙白还是第一次睡木板床。
她觉得有点新奇,手指小心翼翼的摁在木板上,再三确认了一遍被子下没有床垫。
“睡这么硬的床……”
陆沙白寻找着措辞,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是睡软床,铺了厚厚的床垫和软被,躺上去如坠云端,能忘了一切烦扰。
“腰不会痛吗?”
“不会啊,”叶音躺在旁边,将整个人躺平,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和床板接触的触觉,“习惯了就好。”
她住的是老式平房,屋顶上盖着瓦片,木质的房梁交错,在黑暗里影影绰绰。
窗户造得很大,能看见比城市里清晰很多的星空。
从叶音进组以来,她第一次躺在陆沙白身边。
那些跟朋友们吃完饭后,一路晃荡回家,只有一室寂静迎接着她。
每次陆小姐推开门,都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她已经习惯了叶音跟她住在一起,闹起满室烟火气息,会下厨做饭,一起窝在沙发上,喝着饮料看电影。
而现在,这间低矮的屋子里,叶音躺在她身边,她想了很多要说的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窗外星空闪烁,比任何时候都要更亮几分,叙说着古老的浪漫故事。
她睁着眼睛,看着屋顶,毫无睡意。
“不想睡,”叶音忽然侧过身来,盯着她的脸,“对不对?”
“认床?”
叶音干脆以手作枕,另一只手捻起她一缕头发。
几天不见,陆沙白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不少。
之前以为她的头发最多扎成小揪揪,今天早上醒过来,发现她的头发已经能束成马尾。
“刚来这里我也认床。”
叶音眼睛很大,这几天住在乡下,接触的事物变得更单纯,显得越发清澈。
她跟陆沙白说起她来这里后的种种事情。
刚来的那天,她认床到一夜未眠,偏偏第二天六点就要起床。
导演上午来过一趟,给他们讲本周的注意事项,她低着头站在队伍末尾,感觉困得要倒下去。
还有那些小卖部色彩暗淡的零食,隔壁邻居家养的一大群鸭子,偶尔过来叫卖砍肉的卖菜人,这边虽然无聊,但也有很多事可说。
陆沙白听着她说话,不知不觉间,起初躺在床板上的那点不适,渐渐从她的注意力里消融。
“你很会讲话。”
她的闲扯告一段落,陆沙白忽然对她说道。
叶音有点惊讶,干脆跟她开起玩笑:
“怎么,想培养我做主持人呀?”
“主持人倒不必,”陆沙白倒是很认真,“可以适度演讲。”
她跟叶音离得很近,能够看见叶音有点懵的表情,睫毛扑闪,大眼睛里尽是困惑。
像一只松子被抢走的小仓鼠。
她很可爱。
陆沙白的脑中忽然闪过这句话。
她索性离得再近一点,嘴唇可以相触的距离之间,陆沙白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蓬勃的,充满活力的心跳。
催促着她,亲吻面前的人。
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
叶音的嘴唇很软,令她沉迷。
由陆沙白主导的吻,让叶音头晕目眩。
一样是嘴唇触碰,舌尖缠绕,不知道为什么,陆沙白动作就特别的妖娆。
叶音觉得自己仿佛在水中沉浮,空气稀薄却甜美得过分,偶尔有小鱼碰到手心,酥麻的感觉由末梢神经,一路向上,令她的头脑无法呼吸。
等她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放在了陆沙白的腰上,指尖抚摸过每一寸肌肤,还有着向下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