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雪晴坐在上首，她是今天的主角，本应该享受荣光的时刻，现在却低着头，一脸忐忑不安。
这个会议原本是预定要给她庆功的，公司早知道她会拿奖，却没想到一夜之间，所有的事都变了。
顾宜真看似认真的看着投影幕布，实际已经神游天外。
幕布上是最新的情况收集，可是这还没有陆沙白昨天在家放出来的资料详细。
顾宜真感到深深的无奈，这样一个行动迟缓的公司，怎么可能玩的过陆沙白？
有职员不断的将最新的情况投影在幕布上，公关部门已经吵了三个来回，七嘴八舌众说纷纭，最后也没能拿出个方案。
会议上都是高级经理，要么是花了钱，要么是专业能力出类拔萃，这么久了一个靠谱的解决方案都没有，这明摆着是心根本不在一处了。
这个会开了足足五个小时，中间休息了十分钟，顾宜真忙叫助理上来给她送了一份三明治，再不吃点东西，她真的是要晕倒在会议上了。
最后讨论的结果，竟然是发出官方通稿，澄清缪斯在《玫瑰城寨》的审核上做的手脚是虚假的。
听见这个结果，顾宜真并不觉得意外。
她抬眼看着乔雪晴，远远的看过去，平时高傲美丽的女人垂着头，脸上一片灰败。
乔雪晴那么聪明的人，一定知道公司已经放弃她了吧。
顾宜真看着宣布会议结束后，来来去去的人没有一个去安慰乔雪晴，叹口气，站起来独自回家。
*
苏芷果然已经到家了，一见她回来，马上从电脑面前抬起头，目光灼灼的发问。
“怎么样了？”
顾宜真摆摆手，她知道苏芷是叶音的粉丝，肯定希望从她的口中听见确切的消息。
可她却不能说。
顾宜真很难承认自己投入了大量心血的缪斯，已经岌岌可危。
“你还好吗？”
苏芷抱着平板，难得的关心她，眉目之间尽是担忧。
她知道顾宜真对缪斯很看重，即使后来又投了逐鹿工作室，但在业务方面还是对缪斯的投入更多。
刚刚她去开会，苏芷上完课在家刷微博，发现网上已经是一片沸沸扬扬，根本止不住了。
饶是完全没有相关专业知识的苏芷，也意识到了这次乔雪晴的事情已经无力回天。
好几个八卦博主发了帖子，将乔雪晴出道以来的事情一一写了出来，那些曾经的小事，在某些场合的娇纵，现在统统成了落井下石的砝码。
“我没事，”顾宜真的声音很疲惫，她揉着眉心，接过苏芷手中的平板，坐在沙发上，“我没有损失。”
她确实没有损失，自己和顾家早已撤出了缪斯的大部分投资，即使明天缪斯宣布破产，他们照样可以等着清算，依旧是最后的赢家。
苏芷知道她说的仅仅指是钱，心血上的事情，付出了就无法再收回。
她坐在顾宜真身边，靠过去，看见顾宜真熟练的打开微博，翻出了久未发声的缪斯官方微博。
几分钟前，他们发布了一条新的微博，关于《玫瑰城寨》事件的澄清。
苏芷随着顾宜真的动作，看着上面的评论，只觉得触目惊心。
——事到如今发这种澄清有什么意义？当我们是傻子？
——做错的事道歉就好了？你们的奖项是从《玫瑰城寨》那里偷来的！
“没用的，”顾宜真一边看一边摇头，“没有人会原谅这种卑劣的事情。”
苏芷沉默不语，在娱乐圈这种光怪陆离的地方，比这更过分的事比比皆是，这次闹得这么大，这么无法收拾，除了陆沙白给出的证据实在是太过清晰外，缪斯这种缓慢的反应，也让人难以接受。
她在评论里面，零星的见到乔雪晴粉丝的不满和抗议，还有人道破真相，说乔雪晴已经是缪斯的弃子。
“那又怎么样？”
顾宜真也看到了那条评论，她只是冷笑一声。
“当初缪斯做这种事，她是同意了的。”
苏芷不知该如何接话，正在犹豫要不要悄悄给叶音打电话的时候，顾宜真忽然抱住了她。
她有点手足无措，顾宜真细细的声音让她更手足无措了。
“这一次，是陆沙白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宇宙直女苏小姐，不知道室友为什么要在脆弱的时候拥抱她：）
谢谢三位小可爱的地雷~么么么！谢谢小可爱们的关心，茶茶会注意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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