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爬上一丝凉意,缓了几秒,才文西伸出手,安抚似的顺了顺肚子。
“没事的。”他扬起笑容,“朝阳哥不会打我的!”
少年语气中的笃定与信任让许拾言眼中的暗色控制不住地蔓延开,那隐隐在黑暗中叫嚣的恶魔显现轮廓。
为什么,他可以这样毫无保留地信任别人?
即使那些人可能会伤害到他,可是他依旧义无反顾,用一颗赤诚的心来对待他们。
许拾言不清楚,这些在班级里拖后腿的富家子弟,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才文西如此割舍不下。
大巴车里很暖和,司机开了暖气。才文西把包里备用的衣服翻出来,盖在身上,吸了吸鼻子。
他有感觉到一点难受,就像被风吹雨淋了之后,总会哑嗓子是一样的。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才文西现在只想多喝几杯热水,那种烫烫的,最好喝完就能悟出一身汗!
“盖上这个。”许拾言从背包里翻出一个不算厚重却看起来十分暖和的毛毯,“把你的外套穿上。”
才文西听话地穿上外套,下一秒,棕色的毛毯便将他盖住,脖子以下都没有露出来。
才文西说了一声谢谢,还想邀请许拾言一起盖毛毯,结果却见许拾言一言不发地站起来,朝前面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才文西的眼中升起一抹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好像生气了,而且是那种不愿意讲出来的闷气!
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别人生闷气,不过许拾言还是第一次。
才文西来了兴致,一直伸着脖子往他的方向瞧,可惜前方人头太多,他看的不太清,只能偶尔瞧见一抹晃眼的帅脸掠过视线,继而消失在视线死角。
大约五六分钟后,许拾言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杯。
他依旧不说话,只是把保温杯递到才文西的手边。
从毯子里探出手,拿着保温杯,沉沉的,打开盖子后,温热的水轰出滚烫的白烟席卷视线,才文西惊讶地睁大眼,笑盈盈道:“你哪里弄的保温杯?还有热水!”
许拾言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收回视线,神色淡漠地回答:“自己带的。”
他还在生气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但是这个时候,顺着他总归是对的。于是才文西笑得更灿烂,几近讨好地说:“你真是有先见之明呀!”
“有先见之明的明明是我好吗?”身后响起一道阴沉的声音,祝茂然探头过来,眯着眼看了才文西一会儿,“你怎么不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