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姐姐说的我以后自然会注意的,我今日也是因为关心姐姐,怕你成亲后那个庶子对你不好呀,姐姐可千万要放宽心,俞家处处不如侯府是一定的,委屈姐姐了。”
苏闻琢看着挽住自己手臂的苏闻钰,娇娇柔柔的拍了拍她的手,笑弯了眼睛:“妹妹实在是多虑了,夫君待我还挺好的,而且,我的样子瞧着像是很憔悴么?”
苏闻钰当然是看也不看就想点头说是的,只是苏闻琢这张脸,实在是神采奕奕的有些过分了,让她很不好睁着眼睛说瞎话。
于是也只能敷衍道:“刚刚走的匆忙,是妹妹看错了,姐姐气色尚可。”
苏闻琢这下满意了,但被人针对了她总是要再损一句的,只见她拿下苏闻钰挽着她的手,温柔叮嘱道:“妹妹年纪轻轻,可千万要注意眼睛,虽然生的大,眼神不好可不行,还有这手啊,也要注意保养,我瞧着有些干燥呢。”
苏闻钰听了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她的眼睛本就不好看,苏闻琢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起,分明就是在给她难堪!
她咬了咬牙,朝身后跟着的三个少女使了个眼色。
这三个都是潘氏这边有些亲戚关系的表小姐,是苏闻钰知道苏闻琢今日要回门,特意叫来看她笑话的。
只是现在笑话没看成,自己反而还落了下风,她哪里会甘心?
三人中一个瘦高的姑娘接着了苏闻钰的眼色,于是上前福了福身子,瞧着苏闻琢道:“窈姐姐,我是岚春,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过。听闻你嫁了这么一个人,我们开始都有些担心你呢,若是那庶子待你好,怎么没见陪你一起回门啊?”
苏闻琢瞥了她一眼,对这么一号人早就没了印象,但看见周围人兴致勃勃瞧着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是问到点子上了。
她也没有慌,面上的神色还是平静温柔,一副小女人的幸福模样:“俞景承蒙国子监的夫子们看重,说明年春闱定有他的一席之地,这不,今日又被陈夫子叫去了国子监。男儿科举入仕是大事,我怎好耽搁他。”
其是苏闻琢才不知道俞景去国子监做什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夫子叫他去的,但是她猜测bā • jiǔ不离十吧,糊弄一下永安侯府这些人还是可以的。
她的这番话有些让人意料之外。
俞景这样一个庶子,从来不会在这些世家小姐们的交际圈里出现,她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自然也不会知道他学识如何出众。
而张罗这门亲事的苏平和潘氏,虽然知道俞景在国子监有些名气,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能得陈夫子看重的人!
毕竟陈夫子的大名在当朝读书人中也算是如雷贯耳了。
不知怎么的,潘氏再一看苏闻琢,心里涌上了些不安,总觉得,这门亲事好像是说错了……
苏闻琢这话出来,一时间便没人再说话了。
她今日太光彩照人,姿态温柔又从容,一点也不见颓丧和之前的凄清哀怨,叫一众想看她笑话的人反而无从下手。
若是单单只看这样的苏闻琢,一定会以为她嫁了个多么体面的好人家,夫君又如何出色。
苏闻琢见她们没了话头,心里冷笑一声,也不知道上一世自己是怎么被这些人的流言蜚语击垮的,如今看来实在不过尔尔。
她今日回门,本打算只走个过场,不过刚刚在府门口时,她又改了主意。
苏平这一房,拿了她爹的爵位,如今成了侯爷,想到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苏闻琢就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如今她脱离了侯府,该拿的该做的,她一样都不能少。
此时潘氏已经觉得场面似是有点僵住了,她如今身为侯夫人,一家主母,这时候自然是要拿出点派头来的,于是便吩咐下人们上茶点,几位表小姐见了纷纷落座。
苏闻琢也重新坐下,她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朝着上首的潘氏看过去,笑盈盈的问道:“婶婶,这次回门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您的。”
彼时她的叔叔永安侯已经借处理公务之由先走了,屋子里剩的便是这几个姑娘和潘氏了。
潘氏听见苏闻琢有话要问,心里奇怪,嘴上还是道:“窈窈想问什么?”
苏闻琢眯着眼睛笑得更灿烂了几分:“也没什么,就是及笄前母亲与我说过,给我备了几间铺子做嫁妆的,我昨日清点了一下,嫁妆里似是没有呢?”
潘氏一听,心里突了一下。
苏闻琢的嫁妆前侯夫人是帮她准备过的,只是母亲准备嫁妆很少会一项一项跟女儿说,是以这次潘氏真真假假的凑了一凑,其实很大一部分都没有给苏闻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