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平的声音,苏闻琢蹙眉,他在说什么?什么怀不上孩子……
苏闻琢没听明白,接着便又听见了潘氏道:“这药管用么?到时候可别白忙活一场。”
苏平:“放心吧,这红莲散是我特意弄来的,已经找大夫确认过了,只要妇人长期摄入定会绝嗣,你照我说的办就是了。”
顿了顿,苏平又补了一句:“若是万一这药没起作用,让大嫂怀了孩子,那大哥一家,我们也留不得,为了远儿,必须用点手段了。”
“嗯,一切都是为了远儿,这永安侯府的爵位,一定要到我们这房头上!”
话音落下,屋子里便渐渐没了声儿,而苏闻琢的心中却也已是卷起惊涛骇浪。
红莲散,又是红莲散!
原来潘氏也给她娘用过红莲散!难怪她娘在生下她后便许久都没有怀上孩子了,大夫来看过几次,都说是宫寒太过严重,不易怀孕了,怎么调理都没用。
她娘为此伤心了许久,后来甚至几度劝父亲纳妾,父亲却不肯,只说到时候即便是没能再有孩子,便将苏闻远过继过来便是了。
原来,这一切都已经是二房算计好了的!
难怪后来她娘亲终于怀上了一个孩子时,没多久院子便失火了,苏平一家见红莲散没能绝了他父亲的子嗣,怕她娘又生下一个男孩儿,到时候苏闻远的世子之位便泡汤了吧!
苏平一家当真是,好狠毒的心……
第二日苏闻琢睁开眼,窗外已经是天光大亮,可她却好像还陷在昨晚的梦中,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的爹娘,永安侯府的爵位,原来早就被苏平一家算计着了……
苏闻琢咬着唇,只恨不的现在就把这一家人的恶行公之于众!但是她没有证据,苏平将事情处理的很干净,所有可能知道内情的下人都被他狠心灭了口。
不过好在如今他与郑逢年勾搭到了一处,这一世郑逢年也势必会倒台,永安侯府,应该风光不了多久了。
她先忍一忍,将南珮媛送来的熏香处理了。
不过永安侯府,她也不能亏待了。
苏闻琢从床上起身,坐到妆台前,待青黛和泽兰替她梳妆挽发后,她让二人将房门关上,低声吩咐道:“你们去打听一下庆国公府平日里负责采买的是哪位嬷嬷,家中几口人,是否都在庆国公府做活,然后按照我的吩咐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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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离着除夕还有十来天的时候,各家各府都已经开始采买年货准备着年节的诸项事宜了。
庆国公府负责采买的王嬷嬷,最近也是格外忙碌一些,只是除了国公府年节期间的采买事宜,她家中也遇上些事,颇有些焦头烂额。
王嬷嬷是庆国公府的老嬷嬷了,一家子人都在国公府里做活,本来一家子安安稳稳的,小儿子却在有一日替主子出门办事时不小心砸了一家店里的名贵花瓶,店家自然是抓着他要赔,不然就要带他去见官。
那花瓶不便宜,他们这种下人哪里赔得起,好不容易求的店家宽限几日让他们想想办法,可如今却依然拿不出那么多银钱来。
王嬷嬷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有一日便将家中这变故与老姐妹说了。
她那姐妹一听,便开始给她支招儿。
“要我说,这不是到了年边采买的时候了么,庆国公府家大业大,你从中动些手脚,其他人也不知道,这可是个攒银子方便的事儿。”
王嬷嬷虽然平日里偶尔也会从采买中吃点回扣,但从没动过这么多银钱的心思,一时有些犹豫。
老姐妹却又道:“正巧我昨日才在巷口看见一对姐妹在卖熏香,说是家中急用钱,想快些卖了,便宜的很,但香料跟那些大店铺的可都是没差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王嬷嬷听老姐妹说了这么多,已然是有些心动了。
便宜的熏香和庆国公府专门采买的留香阁的熏香,那价格差了肯定不止一点半点,她能从中捞一笔的话,至少能解了目前家里的燃眉之急。
当天下午,王嬷嬷便偷偷摸摸避着人到了老姐妹说的那条巷子,果然看见一对姐妹摆了个简易的摊子在卖香。
她朝四周看了看,见这时候没什么人,便赶紧走了上去,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这香与留香阁的价格至少相差了三四倍不止!
这要是能拿到中间的差价,对她来说可是笔大价钱!
于是王嬷嬷仔细看了香的品质,确定与留香阁相差无几后,一股脑的将摊子上的香全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