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就是一双不?简单的手。拥有?这?样一双手的人,也绝不?是个?简单的人。
而能以这?样一位高手为仆从的人,身份自然就更不?简单了。
燕非池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极力向两人所在?又行了几步,踉跄栽倒:“救……”救我!
他抬起头来,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之前那位仆从在?前面拾捡柴火,将他身后的主人遮挡了大半,燕非池只能看见一截雪白无瑕的袖摆。
但此时正?面与这?人相对,燕非池终于看清了这?人的面目。
那是一位很年轻、也很俊秀的公子。
他眉目疏淡,安安静静坐在?神台之下,一身雪白的轻衣随意铺散在?干枯的稻草上?,神态中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犹如置身于金堂玉殿之中,衬得那神台之上?的神像,都变成了拙劣的赝品。
即便逢此绝境之时,燕非池仍是忍不?住心生惊叹——这?世间竟还有?如此人物!
许是重伤在?身,又心神松懈,燕非池一个?踉跄栽倒时,身体便不?受控制向前一冲,往那年轻公子身上?栽去。
一瞬间,他心头竟不?合时宜地升起一个?念头:“我这?是几日不?曾换洗了?若是被人一掌劈将出去,该不?会没死在?仇人手上?,却要死在?这?里了吧?”
燕非池这?不?合时宜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他根本没有?机会靠近那年轻公子,斜地里就突然伸出一根柴火,简单一挑,便将他绊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只结实有?力的手掌便提起了他的衣领,直接将他提溜起来,足足离了那年轻公子十步开外才罢休。
燕飞池被甩倒在?地,眼看着那貌不?惊人的中年仆从将那年轻公子身遭清理的干干净净,点起了柴火,便毫无高手风度地守在?一边,宛如一条忠心耿耿的恶犬。
“少……公子,这?人要不?要……”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燕非池,恭恭敬敬地朝年轻公子低下了头来,问话时轻声细语,却带出了杀气?。
仿佛只要那公子轻轻点下头,他便会毫不?犹豫,取了燕非池的小命。
那绝不?会比他拾起一根柴火更麻烦。
燕非池紧张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那白衣公子看他一眼,道:“这?破庙不?是我家的,即是有?缘相聚,倒也不?必喊打?喊杀,平白煞了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