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我也是看在他还算乖巧善良的份上带一带他,何况他决定要经商,我可没什么能教他的。”
赵璋可不这样觉得,沈嘉如果是商人,假以时日肯定是个成功的大富商,想起他们一起组建的商队,他拿出一份书信递给他,“这是杜鑫传回来的书信,他已经抵达杭州,朕从船舶司批了两艘船给他,估计年底就会出海了,也不知这一去是否有归期。”
沈嘉不知道大晋与历史上的国家是否相同,如果是,起码他还知道一些外国的情况,比如隔了一条海湾的香蕉岛,比如与东北高丽相邻的倭寇大本营,还有沿着大海南下的各个国家,现如今必然都是比大晋更落后的地方,但物产丰富,如果航行顺利,确实能用一船丝绸瓷器换来一船真金白银,但海上风险太大,多少船都沉没在了大海上,有去无回。
这可真是用生命在赚钱,但沈嘉不会阻止,能有个拼搏的方向总比守着几亩地吃不饱穿不暖好。
“对了,军事学堂是否快要毕业了,到时候能留下多少百夫长?”
“十中取一吧,虽然只是小小的百夫长,但也不是随便谁都能拿到的,而且一旦通过考核,会选一部分充入西北等边防中,也算给他们立功的机会。”
赵璋知道他关心自己的三姐夫,“你那三姐夫才能平庸,性情冲动,不适合领兵作战,就算通过了朕也不会让他去边境的。”
沈嘉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从他姐姐的关系想,他自然是不希望三姐夫去边关打战的,但大丈夫,参军入伍,保家卫国,也是一件荣耀的事情,如果人人都如他这么想,那还有谁愿意送亲人上战场呢?
“算了,看他自己的本事和意愿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也无法干涉太多。”
同一时间,军事学堂里也正在讨论这一批学员的去留。
钱老将军拿着最终的成绩单一脸沉思,他儿子走进来问:“父亲在为难什么?可是学员的成绩不理想?”
“比我想的好多了,虽然大多数都是平民子弟,但一个个都能吃苦耐劳,不过有一个人的去留为父还没做好决定。”
“谁啊?”钱小将军与这批学员也混了个脸熟,这是他父亲特别交代过的,虽然这些人目标还是小人物,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一飞冲天?
“张禄。”
“他?父亲为何要问他,他的成绩只能算一般,不过为人热情仗义,在学堂里结交了不少好友,他的成绩应该是过不了的吧?”
“是差一点,不过你可知道他是沈嘉的姐夫?”
“沈嘉?”钱小将军诧异地问:“是户部那位小郎中?”
“对,他在朝堂上的地位不用为父告诉你吧?他可是皇上的同门,同个师父教出来的徒弟,感情非比寻常,有人预测,不出十年,他就将入阁了,绝对会是大晋史上最年轻的阁老。”
“父亲是想录取张禄,让沈嘉欠我们一个人情?可是您怎么知道这张禄与沈嘉关系如何?万一人家看不上这个人呢?”
“你如果有个姐夫,会不照顾他吗?就算看在亲姐姐的份上,也会对他照顾一二的。”
“可是要录取他,岂不是就得刷掉一个过关的人?”
“这有何难,把成绩改一改就是了,按皇上的意思,这批学员毕业后是要送到边境参军的,从百夫长做起,说不定随时都会战死沙场,所以到底要不要送这个人情,你亲自去问问吧,包括那几家的孩子,也都问一问,免得与人结仇。”
钱小将军应答下来,第二天就在散朝的时候拦住了沈嘉,“沈大人请留步。”
沈嘉看到是他很是意外,他与武将鲜有往来,与钱小将军更是没有交情,“钱小将军安好,可是有事找下官?”
“是有件私事,沈大人借一步说话。”
沈嘉点点头,和他一起出宫后在附近找了一家茶楼坐下说话。
“沈大人喜欢喝什么茶?”钱小将军原本只是想和他说过话就走的,但看到穿着一身青色官服,风神月貌的沈嘉,有些舍不得走了。
他一直知道这位沈郎中是当朝少有的好颜色,但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近他,虽然他没有特殊癖好,但也忍不住留恋这样美好的人。
“我随意就好,下官不擅长品茶。”
“那就来一壶这家茶楼最好的雨前龙井吧。”钱小将军吩咐茶博士上茶,然后关上门对沈嘉说:“今日找沈大人来是谈一谈关于张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