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东方玥皱眉。
“应该和我们一样,是来躲雨的,先进去。”段飞白沉声道。因为他发现,陶靖衣的脸已经完全失去血色,看来她刚才伤到了脚。
东方玥也注意到陶靖衣的不对劲,问:“师妹,怎么样?”
“脚疼。”陶靖衣小声道。她不是故意拖后腿的,那坑实在太过隐秘,雨又这么大,糊了她的眼睛,她没看到很正常。
“我抱陶姑娘进去,东方公子,麻烦你打头阵。”段飞白话音刚落,没等陶靖衣同意,便弯身将她横抱在怀中。
陶靖衣猝不及防,抬起头来,虽有雨珠相隔,却挡不住段飞白目中的灼灼之意。
他甚至对她笑了一下。
目前还不知道宅子里的人是敌是友,段飞白提出这样的建议也很正常,况且,东方玥似乎一直避着与陶靖衣的肢体接触,能抱陶靖衣的也只有段飞白。
东方玥走在前面,段飞白跟在后面。他的坐骑和小红马都已通晓人性,不用牵引,也自发跟了上来。
东方玥的手按在腰间,一步步朝着大厅的方向走去。离大厅约莫只有十来步的距离时,忽然从厅内走出一道窈窕的身影。
几道视线相撞的瞬间,众人俱是愣了一愣。
“沈姑娘。”东方玥按在剑柄上的手瞬时松了开来,打了个招呼。
既然是沈柔,那么,便不必再担心陷阱。东方玥当先一步走进去,段飞白紧随其后。
雨势没有丝毫减小,反而越来越大,厅内燃着一截蜡烛,这蜡烛是沈柔从其他的房间寻来的。
这栋宅子废弃已有些年头了,宅子里的家具俱被虫蚁啃食,屋顶也大多数破了,唯独这个大厅完好,能暂时遮风挡雨。
进了厅内后,陶靖衣尴尬地低声道:“段公子,放我下来吧。”
段飞白这才不情不愿地将她放在厅内完好的椅子上,放下后,他只觉得怀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什么。
厅内燃着一摊篝火,火光跳跃着,映着陶靖衣的脸颊。
经过一场大雨的冲刷,她脸上的面纱早已在骑马的途中掉落,丑面具更是贴不住,慢慢往下滑。反正段飞白已经知道她真正的身份,陶靖衣索性将丑面具撕了下来。
整个过程沈柔一直在看她,甚至可以说,自从段飞白抱她进来后,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陶靖衣。
陶靖衣将面具丢在火堆里,抬起头来,冲沈柔笑了笑,搭话道:“沈姑娘一直在这里躲雨?”
沈柔这才回神,回道:“我也是才到不久。”
“今晚可要委屈沈姑娘,与我们挤在一处了。”陶靖衣笑道。
沈柔没有说话,心中犹惊疑不定,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现。
段飞白对陶靖衣道:“你衣服都湿了,先脱下来,烘干再穿上,以免着凉。”
他语气再平常不过,仿佛两人之间从无隔阂,态度更是略显亲昵了些。
陶靖衣不拘小节地脱下外衫,段飞白自然而然地将外衫接了过来,放在火堆旁的架子上烘烤。
晾好衣裳后,他又走回陶靖衣身边,蹲下,伸手褪她的鞋袜。
陶靖衣吓了一跳,触电般地缩回脚,惊道:“你做什么?”
“你的脚伤了,需要及时医治。”
“我没事,不用治。”陶靖衣可没忘记当初段飞白是怎么“蹂/躏”她的脚的。
“脸都白了,还说没事。难不成,你想以后做一个小瘸子?”段飞白的语气半是诱哄,半是威胁。
她当然不想当瘸子,在场之人,只有段飞白会医术,他来医治最为稳妥,所以身为大师兄的东方玥也没有反对。
陶靖衣抿了抿唇。
她全身湿透,紧贴在身上的衣服勾勒出玲珑的曲线,一头乌黑的头发湿哒哒的披在背上,细小的水流顺着曲线往下滴落,在地面上缓缓形成一个水滩。
段飞白的目光掠过她的曲线,与她的视线倏然对上。
陶靖衣的眼珠黑白分明,眼睛经过雨水的冲洗,透亮,又有神采,正一眨不眨地与他对视着,闪着倔强的光芒。
段飞白脑海中灵光一现,忽然道:“难道陶姑娘是……怕疼?”
陶靖衣没说话,显然是默认。
段飞白明白过来,轻笑道:“不疼的,我保证。”
陶靖衣显然一点也不相信,她刚穿过来时就扭了一次脚,段飞白那手法简直比拿刀子剜她的脚还疼。
“这样,如果我弄疼了你,你就拿这把剑刺我。”掌心忽然一沉,原来是段飞白解下腰间的断情剑,放入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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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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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我是不是应该抢了这把剑就跑,在线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