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纳闷了,不说断情剑,那把琴十分显眼,又那么珍贵,段飞白化身公子的时候,到底把它们藏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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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中,一名黄衣侍女捧着托盘急匆匆地朝着陶靖衣的屋子走去。这个姑娘是公子的心尖肉,半点是饿不得的,偏偏今日厨房熬了骨头汤,多用了半个时辰,这会儿那姑娘恐怕已经饿了。
一道身影忽然挡在黄衣侍女前,她疑惑地抬起头来,怔了一下:“碧玉姑娘。”
“给我罢。”碧玉朝她伸出手。
“这……”黄衣侍女为难,一直都是她伺候陶靖衣的,除了她,公子不许别人接近陶靖衣。
“是公子让我来接手的,他说你笨手笨脚,老惹得那位陶姑娘不高兴。”
哪有。黄衣侍女在心里反驳着,明明这些天那位陶姑娘都是开开心心的。但是这些话她是不敢开口的,这位碧玉姑娘是庄主贴身伺候的侍女,庄内的大红人,没人敢得罪她。
“让你给我就给我!”碧玉见她半天没动作,失了耐心,不由得上手将托盘抢走。
“碧玉姑娘……”黄衣侍女面露为难之色。
碧玉冷冷看她一眼,捧着托盘就走。
自然不是鬼公子叫她来的。陶靖衣当日扎她一簪子的仇,她到今天还记得清清楚楚,本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她居然又回到人偶山庄,还把鬼公子迷得神魂颠倒。
新仇旧恨一起算,碧玉早就对她恨得牙痒痒。她捧着托盘,推开屋门,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已经出鞘。
“陶姑娘,请用膳。”碧玉将饭菜摆在桌子上,悄悄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陶靖衣打了个呵欠,朝着桌子走去,在背对碧玉的时候,碧玉的脸上划过一抹阴狠之色,举起手中的匕首,朝着她的后颈刺去。
谁料陶靖衣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不但躲开这一刀,还握住了她的手腕。
半年不见,陶靖衣的武功精进了不少,短短几招之内,就将碧玉制得半点不能动弹。
陶靖衣利索地点了她的穴道,从她手中取走匕首,轻声笑道:“真当我这么笨呢。”
“忽然换了人,傻瓜都能看得出来有问题。”陶靖衣戳着她的脸颊,“哟,还是个熟人。瞧你这张脸狰狞的,像是要把我吃了。”
碧玉气得直喘粗气,额头青筋乱跳,可惜,她被陶靖衣封了穴道,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陶靖衣将匕首在手中转了转,朝着床畔走去:“碧玉姑娘,多谢你送来匕首,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碧玉双眼凶狠地瞪着她。
陶靖衣拿着匕首,锯着扣住链子的木头。这匕首十分锋利,不多时,木头中间便多了一个缺口。陶靖衣取下链子,走到碧玉身边,眼珠子转了转。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穿着碧玉衣裳的陶靖衣鬼鬼祟祟地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夕阳又沉了几分,枣红色的光芒罩着陶靖衣的面颊。她站在廊柱的后方,将金链子缠在手腕上,用袖子掩住。
其他东西是不指望拿回来了,至少这根金链子要带走,值钱!
至于鬼公子说明天送她走的鬼话,她才不信。这些日子以来,他死缠烂打的本事她可是见识到了。
就是盗取琴剑的问题比较头疼……
难不成真要考虑夏明渊的提议,去勾引段飞白?不管了,先离开人偶山庄,去找夏明渊再说。
陶靖衣揉着脸颊,快步沿着长廊离开。
就在陶靖衣走后没多久,鬼公子沉着一张脸踏进屋内,跟在他身后的是伺候陶靖衣的黄衣侍女。碧玉抢走饭菜后,她心中十分不安,就将此事禀告给了鬼公子。
屋内并没有其他人,床上躺着一个人,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鬼公子上前将被子掀开,被子下方是满脸慌张的碧玉。
“自己去领罚。”鬼公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甩下被子,转头就走。
人偶山庄很大,尽管不是第一回来了,陶靖衣还是没摸清楚它的布局。她猫着腰,尽量挑人少的路走,要是再像上回一样,碰见段红樱,那就完蛋了。
暮色四起,天色一点点暗起来,灯笼次第亮起。微风摇曳着灯笼,成群的侍女捧着晚膳从长廊上穿过。
应该到了段红樱用膳的时间。
段红樱住的地方,自然是整个人偶山庄守卫最严的地方。
陶靖衣避开她们,将自己的身形隐在阴影中,贴着墙根,往反方向走。
陶靖衣猜得没错,越是远离段红樱的住处,守卫越少,一路走下来,除了偶尔路过的侍女,几乎没看见什么人。
穿过幽径,眼前忽现一道小门,这扇小门镶嵌在白墙中间。陶靖衣大喜,以为这就是后门,可是当她推开屋门之后,才发现,小门后面居然是一个幽深的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点灯,但从院子里修剪整齐的花木来看,明显这个院子是有人住的。
“快点,要是再晚点,那位爷又要大发脾气了。”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侍女焦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陶靖衣连忙闪身藏入院内的山石后方。
“咦,门怎么是开的。”侍女惊疑。
“别管了,快点上灯。”另一人说道。
两人快步踏进屋内,过了一会儿,昏黄的光芒亮起,从半开的门缝中透出来。
“爷,该用膳了。”灯亮起没多久后,侍女恭敬的声音飘来。
陶靖衣暗自疑惑,不知这院子里住的是哪位爷,也没听说人偶山庄除了段红樱和鬼公子,还有一位身份高贵的爷。
“怎么又是这些东西,这是人吃的吗!滚!都给我滚远点!”一阵噼里啪啦碗碟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接着,两名侍女掩面慌慌张张地退出来。
陶靖衣蹙眉,只觉得屋内那道少年的嗓音略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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