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辰另一只手扬起,趁机封住她胸前的穴道。
陶靖衣顿时僵硬如石,张了张口,喉中干涩,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苏星辰伸出双手,将她从被窝里扯出来,横抱在怀中,抬脚便走。
走了几步,他想起什么,口中喃喃:“不能冻着阿姐。”
声音难得有几分温柔。
苏星辰放下陶靖衣,回身走到床边,拿起一床薄被。
陶靖衣趁机松开手中的簪子,任它掉落在地。
苏星辰用被子裹住陶靖衣,看她一眼,低声说道:“阿姐,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抬起手,一掌落在陶靖衣的颈侧,陶靖衣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
“喂!赶紧醒过来,求求你,赶紧醒过来,再不醒过来,就完蛋了。”意识昏昏沉沉的,耳边似有人在絮絮叨叨。
“陶靖衣!陶靖衣!”那个声音不依不饶,在叫着她的名字。
陶靖衣皱了皱眉头,费力地掀开眼皮,昏黄的烛火中,一张惨白的脸颊映入她的眼帘。
那人被绑缚在铁架子上,四肢皆缠着粗大的铁链,他浑身都是血色,似是被人扎了无数个窟窿,血珠淙淙往外冒着。
血色染透他的衣裳,已经辨不出原本的颜色,甚至有血顺着他的伤口往外流,滴滴答答在他脚下形成一滩血泊。
他的脸色极白,这白不知是惊恐导致的,还是失血导致的,白得像是覆上了一层雪色,望着她的一双眼睛满是担忧之色。
“陶靖衣,别睡了,快醒醒!”原来是他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
陶靖衣眼前模模糊糊的,只有晃来晃去的灯影,是风从门缝里吹进来,将满屋子的烛火吹得摇曳不定。
好一会儿,陶靖衣的视线才渐渐清晰,终于看清那张脸。
“夏明渊!”认出对方是谁,陶靖衣顿时清醒了几分,惊讶唤道。
“你不是在天山派吗?怎么会在这里?”她激动地开口,手脚一动,顿时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入耳中。
陶靖衣这才惊觉,自己同样被吊在铁架子下面,关键的是,她还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嫁衣。
这嫁衣的颜色极为艳丽,嫁衣上用金线绣出精美的图案,穿在身上,不大不小,刚好合身,像是为她量身定制似的。
望着身上这件嫁衣,她面色剧变,目光露出惊恐之色。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一下子涌入脑海中,浑身不由得罩上一层寒意。
嫁衣是谁替她换的,不言而喻。
夏明渊叹了口气:“我与你分开后,就被打昏带到了此地。”
“你还好吧?”陶靖衣问。
夏明渊摇头,声音十分虚弱:“你也看到了,我快被苏星辰整死了。对不起,他实在太过变态,我扛不住,就把你我的秘密都告诉了他。”
陶靖衣神色僵住:“他已经知道我不是苏夕颜……”
难怪他会说,她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的手段太狠了。”夏明渊一直低声道歉,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上的血几乎快流干了。
苏星辰丧心病狂地用匕首在他身上戳了几十个窟窿,他每问一个问题,他回答得没有令他满意,他的身上就会多一个血窟窿。
如此还不够,苏星辰用匕首绞着他的血肉,狠狠刮着他的骨头。
夏明渊好几次痛得晕过去,又被苏星辰以银针刺穴,刺激得醒过来,如此折腾半夜,死去活来无数遍,几乎令人怀疑,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入了地狱。
夏明渊原本还硬扛着,到后来,实在痛极,扛不住,意识薄弱时,就将所有秘密都抖了出来。
等他再次醒来时,陶靖衣已经在他眼前了。苏星辰这个变态,不仅给她穿上嫁衣,还替她化了妆,挽了发髻,戴上华丽地珠钗。
若不是绑缚她的铁链太过扎眼,这副模样的她,实在像极待嫁的新娘,惊艳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我知道了,夏明渊,你撑住,我一定会救你的。”陶靖衣虽心中慌乱,但事已至此,再慌也无济于事。苏星辰既已知道她不是苏夕颜,要杀要剐,也只能由他。
陶靖衣深吸一口气:“你不要再说话,保存体力,如果能离开,立刻去找段飞白,记住,带上他的琴剑。”
夏明渊颔首:“嗯。”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因为是在黑夜,这脚步声又没有刻意隐藏,听来十分清晰。
一步一步,像是死神的逼近。
陶靖衣屏息凝神,静静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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