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时刻,听见这样的消息,萧景曜的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有诈?
但,此时前来报信的是司礼监总管路康,此人为皇帝亲信。
照理来说不会骗他。
且历经祭祀那日的爆炸及萧景明的死之后,父皇的身体确实有些不适……
萧景曜便暂且将韭菜盒子放下,与身边人交代了几句,先去了宫中。
这几日天气忽然又冷了许多,夜色之中,寒风若刀子一般割人的脸,街上已经几乎没有行人。
等萧景曜到达宫中,只见御医齐聚乾明宫寝殿,而他的父皇正昏倒在龙床上,嘴边依稀有些血迹。
他心间一紧,忙问,“陛下这是怎么了?”
大太监春江在旁哭道,“陛下今日一直不太舒服,直到方才突然吐了血,就直接晕倒了……”
萧景曜眉间紧凝,又看向御医,“可查出陛下病因了?”
院判亲自与他答话,“启禀殿下,陛下这似乎是中毒之兆……”
“中毒?”
萧景曜心间一顿。
正在此时,却见一人匆匆入了殿中,一身灰白的道士袍,却是那位清净道人。
清净道人朝他简单行了个礼,随后主动替皇帝探起了脉。
须臾,又从袖中取出一只木匣子,从内拿出几根银针,扎在了皇帝头上的几个穴位上。
众人吓了一跳,却不敢轻举妄动,好在未过多久,皇帝竟真的缓缓醒了过来。
只是仍是脸色灰败,十分没有精神。
萧景曜松了口气,忙问清净道人,“敢问道长,可知陛下为何会如此?”
清净道人道,“此乃丹砂中毒之症,陛下大约从前服用过不少来路不明的丹药。”
话音才落,春江忙点头道,“是,是的。几年前,陛下曾服用过不少丹药,都是那位冲虚道长给的。”
冲虚……
萧景曜暗自捏了捏圈,忙问清净道人,“现在可有办法医治?”
清净道人叹道,“如今看来,那丹砂之毒已入陛下经脉,解毒并非一朝一夕之事,眼下只能先静养了。”
萧景曜忙躬身与皇帝道,“冲虚蛊惑陛下服用丹药,又大肆在国内四处修建道观,祸国殃民,请父皇下旨,立即捉拿那妖道。”
历经这么多事,皇帝也算回过味来了,此时缓缓颔了颔首。
只是正要张口说话,却见司礼监总管路康匆忙来到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