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意皱着眉,面露些许受伤,“叶师弟,我好端端站在你眼前,你却连上前查探的勇气都没有,便一口咬定我已经入魔?”
“片刻前因为没能抓住我,令我掉入深渊而痛苦的人是谁?仅仅是片刻功夫,你的态度竟变了个天翻地覆?”
叶天凌被他一直怼,心情早就既惊又惧,此时也不顾在场有这么多人,当即与池意争辩起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仿佛他今日若是无法把秋无咎打入谷底,他的命运将产生巨大的变化。
“我心痛未能及时救师兄,可师兄既已掉入深渊,我再自责也于事无补,师兄质疑我,我倒要问问,师兄究竟是如何在无法动用灵力的情况下,从深渊上来的?”
池意看着他的目光中受伤更甚,似乎不敢置信这位自己一直护着的师弟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师兄,天凌并非怀疑你,他只是关心你魔气入体,危害到门中其他弟子,师兄,你既是沧澜仙宗大师兄,就该肩负起保护宗门弟子之责,如今你本身便是危险,自当远离宗门才是,你既已入魔,便不能再留下,念在你曾是宗门大师兄的份儿上,沧澜仙宗弟子遇到你不会主动出手,而师兄你,也应当自觉离开,不再让宗门为难。”
时灵儿跳出来帮腔,瞬间把叶天凌变成了一个为了宗门大义,不惜毁坏自己名声之人。
而把秋无咎塑造成一个自私自利不顾门派忘恩负义之徒。
“你们说的是什么话?!”一位长老当即忍不了,出口训斥道,“他是你们大师兄,便是受了伤出了事,也是你们大师兄,不说他此时已经安然无恙回来,便是他真的摔入深渊上不来,也该下去寻找,宗门里何时教你们无情无义到这等地步?!”
池意还没开口辩解,便已经有人为他说好话。
这情况可和原著不一样。
在原著里,秋无咎摔入深渊,在叶天凌和时灵儿花言巧语的蛊惑下,宗门中人皆认为原主已经丧命,并未派人下去寻找。
未免暴露,叶天凌还找机会灭掉了秋无咎留在宗门里的魂灯,让所有人认为他真的死了。
这样的话,知道他和魔道有联系的人就没有了。
是的,叶天凌勾结魔道,在与魔道中人见面时,被原主发现,魔修抓住叶天凌威胁,让原主以为叶天凌是受害者,便拼命保护,却不知这一切都不过是那二人做戏。
原主不知道,可得到原主记忆的池意,却轻易便看出来叶天凌与那魔修的伪装演戏。
看来这所谓剧情,或许也没有上面写得那么简单,而这位主角,也并非表面上那么无辜。
如此也好,他做任务时也不必缩手缩脚,畏首畏尾了。
因害怕原主看出端倪,叶天凌便示意魔修下重手,于是原主被魔气入侵,被打入深渊!
可这回不一样,池意的及时出现,打破了叶天凌诉说原主已死的话,而一次被打破,他在其他人那里的信用将极速降低。
池意好端端站在这儿,宗门中人自然不会想要放弃他。
一切,都将和剧情不一样。
池意对帮他说话的长老感激地看了一眼,“多谢师叔帮无咎说话。”
随后,他又看向还等着把他赶走的叶天凌,“叶师弟,你尚未检查,便认定我被魔气入侵,是何道理?”
“至于我为何能从那下面重新上来,那自然是因为……”说到这儿,池意勾唇微微一笑,慢悠悠道,“我没有被魔气入侵啊。”
“不可能!”叶天凌当即大喊道。
“天凌!”一位长老怒声呵斥道,他是叶天凌的师尊。
叶天凌自觉说错话,心中一跳,连忙解释道:“弟子说不可能,是因为弟子亲眼看见那魔修将魔气打入师兄体内,师兄怎么可能没有入魔?”
说罢,他不赞同地看向池意,“大师兄,我知道你舍不得宗门,舍不得大师兄之位,舍不得沧澜仙宗的一切,可你也不能因为自己的舍不得,就将门内众多弟子的安慰置之不理吧?隐瞒入魔情况回到宗门,师兄可想过后果?!”
无论秋无咎看没看到,发没发现,都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池意脚步趔趄后退半步,面上再掩饰不住的受伤表情令他看上去可怜至极,“叶师弟……我不知你为何这般看我,但我秋无咎发誓,秋无咎从未将名利等身外之物放在心上,你却这般咄咄逼人,难道……”
“……难道你希望看到我入魔吗?”
“你胡说!”叶天凌心跳急促而紊乱,只能怒吼的声音来掩饰他的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