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发红的眼眶死死看着围着裴玄陵的一群人,他既为裴玄陵感到同情,又为他感到敬佩。
自己?是?个蠢货,可裴玄陵不是?。
他不仅不是?,还瞒过所有人的眼皮,策划了今日?这一场好戏。
这戏是?给所有人看的,自己?不过是?其中?之?一,顺带的那个,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裴玄陵确实?让他看清了真相,唤醒了他。
自己?非但怨不得对方,还要心?存感激。
安明烨笑了。
他心?中?长叹一声,安明烨,你真蠢啊。
此时此刻,在场众人都将目光放在那个胆敢抗旨不遵的人身上,而当事人却?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些目光。
他目不能视,不用?看所有人的表情和目光,泰然自若,哪怕被说到诛九族也没有半点畏惧,甚至还笑了。
此时听他们说完,池意才开口道:“诸位,都说完了吗?”
“现在,该我说了。”
他转身面向裴家,双眼缚着白绫,裴家众人却?仿佛被他的视线扫射,冷如?寒芒。
“父亲,母亲,你们养育我十数年不假,养恩大于生恩,我也理应孝顺奉养你们,自三?年前起,世人皆知裴家出了位画仙,却?不知这位画仙在裴家却?过着节衣缩食,只为攒钱买纸笔画墨,三?天两头跪祠堂挨家法,只为保住那些心?爱的画作的日?子。”
“你们自诩身份高贵,不愿与我撕破脸,只想强力镇压,令我屈服,可最终,你们从未赢过。”
池意淡淡说着,仿佛根本没察觉到当自己?说到“保住那些心?爱的画作”时,众人投向裴家人的狠厉目光。
就是?这些鼠目寸光的蠢货,才让画仙的画竟然那般少!
当然,他本就眼瞎,理应看不见。
“不想我一朝翻身,成为画仙,声名远播,而你们也在顷刻之?间转变态度,从抵制到支持,仅仅隔了不到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