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离被孟齐嘲讽了,表情阴沉沉的。他盯着那个假死符的图案,暗暗的想要跟孟齐比一番。
于是他认真的一笔一划的对着临摹。
半刻钟后,半空中多出来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粘在一起的图案,不知要不要夸一句庄离天赋异禀,两个小人的姿势光是让人看起来就害臊脸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孟齐哈哈哈个不停:“庄离,你这画的什么,春.宫.图吗?”
宋悯欢看着上面不可描述的两个小人,扭头捂了捂脸。
……
时庚元节,鎏金台上。
火红的灯笼连串飘着,在空中像是一条条柬寨火龙。河灯一盏盏绽开,红色的绸缎上印着规整“离北”二字,鎏金台上侍女成群,宴笑声不断。
虞美人在台上舞一曲惊鸿,琴弦声如鸣佩环,不知多少人在这舞曲之中晃了心神,鎏金台的增兵在不断变多。
这一日也是为了女王祝寿,女王出席坐在主位,太子和摄政王坐在稍下一些的位置,群臣按照官职品阶依次向下。
天上云月被乌云遮掩,有山雨欲来之势,魏璟之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明月,脑海里浮现出来了很久之前的回忆。
十年之前,他同萧玄砚在树下酌酒。那一日天色也如今日一般,东风刮在脸上带着沾湿的凉意,夜晚的寒仿佛能顺着衣侧浸入心里。
他问萧玄砚日后想做什么。
那一日,少年萧玄砚手里握着酒坛,面上是慵懒漫不经心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浓浓野心。
“古来少年或向朝堂权势,或向战场烽火,或向江湖远游,无论是朝堂江湖还是战场,皆在天下之内。我要做,自然是做这天下的主子。”
“弱者什么也守不住,我不想做弱者。璟之,我想守着你,若我有了滔天权势,便能日日守在你身边,你不想上战场,便不用去,你不想娶妻,也能够不娶,你想和我在一起,我便永远陪着你。”
那时候他是如何回答的?
他当年初经人事,太过年轻,难免被那些轻浮的承诺和少年表现出来的热忱爱意迷了眼,晚风一吹,只剩下心上人的音容。对方说什么,落在他心头都是轻抚的柔风,抚平了那些多年难言的崎岖沟壑。
可惜年少的誓言终究做不得数,如今他和萧玄砚已形同陌路,各自回到了茫茫人海里。
两相殊途,难以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