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偏帮隆科多是理所当然。如今婆婆为了所谓的‘府里和平’又要赶走她,她们三番两次对自己如此心狠,那她要回自己的东西也没错吧。
当年她已经妥协一次,这一次她不想在妥协了。
小赫舍里氏的眼神有些恍惚,不知怎的她脑海里忽然浮现曾经无意中听到大福晋说的一句话。‘和善也是要看对象的,有些人值得,有些人最会欺软怕硬。值得的人怎么都无所谓,欺软怕硬的,你就应该比她更强势才行,不然她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只会变本加厉。’
她清楚的记得,那还是长乐格格出生没多久,她们去参加由某位宗室福晋的寿宴。宴会上就有人阴阳怪气、指桑骂槐说大福晋是妒妇。结果大福晋一点也不相让,张嘴就把那人给堵了回去。
那宗室福晋还以此埋怨大福晋搅乱她的寿宴,大福晋毫不怯场的把那人数落一顿。她当时距离大福晋并不远,虽然两家刚刚闹过,说真的,她对大福晋是羡慕的,甚至内心深处十分向往。
那场宴会别人不只是讽刺了大福晋,还有她————作为一个嫡妻居然被个妾室压在头上。
她与大福晋不一样,她选择的是默默忍受。那些人言语十分难听,她受不了就出去透气,结果就听见大福晋与人说话。
当时的她没有勇气,如今她想试着学一学,反正她的人生已经不可能比现在更糟糕了不是么。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带着孩子回家,原以为会被拒之门外,谁知她阿玛只是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回到儿时的闺房,她不仅泪流满面。
收拾好情绪,她起身来到正院,不等众人询问,她直接说道:“阿玛放心,我只是暂时借住一宿,等明日收拾好嫁妆,我会搬出去的。”
“什么意思?佟家这是要休妻?”小赫舍里氏的额娘惊得站了起来。随后她又开始哭诉:“我可怜的女儿啊,都是额娘害了你。我就不应该相信她,不应该相信啊。”
女儿落选,她原本是打算把女儿许配给娘家侄子的,她娘家地位不如赫舍里家,万一女儿受了委屈,也敢去给女儿撑腰。
是她那小姑子说喜欢她女儿,会把她女儿当成亲生的看待,她见老爷有些意动,也就没有阻止,谁曾想会是这样?
如今做错事的是隆科多,她女儿是受孩子,佟家居然还敢休妻,这要是传出去她女儿还怎么活?
小赫舍里氏的阿玛愣着一张脸,“哭什么,休妻?就凭他佟家也配。女儿你别怕,明日阿玛就召集族中兄弟,咱们一起去佟家给你讨回公道。”佟家打算休妻,想都别想,要休也是他女儿休夫。
能做出跟女婿抢女人甚至大打出手的人,脾气自然不会多好。说实话他早就想教训隆科多等人,那时候他不敢,怕皇上偏帮佟家。如今可是他占理,佟家又失事,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瞪了一眼满脸不高兴的儿子媳妇,他大手一挥,“这里是你的家,你安心住着,我看谁敢撵你。”
小赫舍里氏眼眶一热,落下泪来,“谢谢阿玛。”
她额娘心里也不好受,刚才她是顾忌着儿媳妇,如今见当家人都发话,还有什么好忧虑的,她当下就让厨房整治了一桌好菜招待女儿、外孙。
看着狼吞虎咽的外孙,听着女儿缓缓道来,她心里咒骂,佟家也真不是东西,亲孙子都不要。还有她那个好小姑子,哼,日后若有什么事儿,可别再指望府上帮忙。
隆科多的老丈人也够坏,在他女儿回来的隔日,他就当真朝臣的面去找了索额图,“索大人,沐休那日可有空,下官想请大人帮个忙。”他说完这话故意顿住,等大家都好奇的望过来才继续说道,“小女被佟家赶出来了,他们说小女没能收拢住隆科多的心,这才导致佟家落到如今的地方。他们想要休妻。下官,下官心里苦啊,他佟家欺人太甚。”
“下官虽然卑微,但赫舍里氏的尊严不可被践踏。因此,下官想请索大人帮忙。下官,”他咬咬牙,“下官想让小女休了隆科多,还请大人能出面帮忙稳住局面。”
早朝的时间还没到,众臣却来的差不多,他这话说完全场哗然。女子休夫从未有之,这可是足够震惊朝野的大事。
“这,赫舍里大人,你可要三思。虽说这事儿是佟家不多,可休夫从未有之。”
也有人愤怒的斥责,“荒唐,简直荒唐。”
毫无例外他们都觉得女子休夫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包括索额图都劝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