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冰凉的人是真的痛苦。
顾息醉只好把自己手藏进已经不会发暖的披风里,尽可能取点暖。
但是把自己裹成个粽子讲课,实在是过于滑稽,而且也很不舒服。
顾息醉讲课的时候,时常讲的忘我,为了更生动的表达,会做手势,在重点部分敲点一下等等。
因此,把手藏进披风里不动,对于顾息醉来说,显然不切实际,很快,他的手自由挥动,手指尖却冻的发红。
手再次落下的时候,忽然碰到一个温暖柔软的东西。
顾息醉低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个水袋,里面装着热水,外面摸着十分暖手舒适。
陆谦舟并不看他,只低声道:“没手炉了,我就烧了些水,冷了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换水。”
顾息醉抱着那手炉,只感觉手中的温暖,直接暖到心坎里去了。
他又讲了很长时间,主要是因为陆谦舟的基础过于薄弱,因为根本没被教过。
还有一个重要点,那便是陆谦舟不识字。
书对于陆谦舟来说几乎没用,全需要顾息醉带着读,带着讲解下去。
这期间陆谦舟来回走了几十趟,都是为给顾息醉的水袋换水,并且没有一句怨言。
好几次顾息醉都不好意思了,水凉了也瞒着不说,结果陆谦舟竟然还会每隔一段时间亲自来试水温,拿走发凉的水袋同时,还会有些担心又有些不悦的说他一句:
“师尊,怎么凉了也不说,这么不爱惜自己?”
顾息醉被陆谦舟的贴心感动的一塌糊涂。
到夜晚时分,顾息醉才停止了讲解。
他直起身,动了动身子,打了个哈欠。
陆谦舟起身,扶他到床前,为他解披风:
“师尊,已经很晚了,早些休息吧,热水我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洗。”
顾息醉疲惫的“嗯”了一声,这些剑法他也算是边学边讲解了。
不过理论,逻辑的东西他向来学的很快,而且自身有很深的哲学,逻辑学等各种知识的基础,因此就算接触一个新知识,他也能讲的很出色。
身上披风撤去,本来用脑太勤,疲惫的顾息醉忽然一个激灵,想起师兄衡九墨恶魔般的叮嘱,忙对收拾披风的陆谦舟道:
“这件披风你好好收着,别弄坏了,别弄褶皱了,要万分珍惜着。”
陆谦舟听到这话,忍不住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