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路莳赶紧给钱向东打了一通电话。
“好,我知道了,这就回去。”钱向东黢黑的眸光闪动,有暗色的光芒在他眼中缓缓流过。
钱向东和路莳约定地点,二人开车汇合,然而一起往家开。
钱向东和路莳走进别墅内的时候,路父路母都在一楼沙发上坐着,只不过一个面色阴沉,双眼中的怒火都似烧着了一般,另一个拿着手巾低低啜泣,不停抹眼泪。
看见两人竟然是一起回来的,路父就知道这是路莳偷偷通知了钱向东,顿时更加怒火中烧。
“路莳!”路父吼道:“谁叫你把他也叫回来的?”
路父用食指直直指着钱向东,就差破口大骂。
钱向东往前走一步,把路莳藏在他身后,以免一会儿说了什么,路父突然动手,他保护不及,再让路父打到人。
“我自己的家,我还回不得了。”钱向东冷若冰霜和路父的怒火中烧形成鲜明对比。
路父没想到事到如今,这种荒唐事情被他们发现,钱向东面对他时还敢这般理直气壮。
“我,我都知道了,你,你们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可真够不要脸的!”路父气的口不择言。
然而这话却成功让钱向东阴沉下脸色,“男欢男爱,再正常不过,有何不要脸?若是□□是不要脸之事,那么你和阿姨生了两个孩子怎么算?”
“你,你……”路父气得手指都抖了,他转头凶狠地瞪向路莳,“你就这么仍由这个野男人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父亲?”
路莳却对路父的用词感到生气,“他不是野男人,他是我对象,我们拜过天地,只是现在华国法律不许,否则我们已经领了结婚证。”
路父气得嘴唇直哆嗦,说不出话来,竟然大步走到路莳跟前,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幸而钱向东早有防备,一把抓住路父的手腕阻止路父的巴掌打在路莳脸上。
“啊,老路!”路母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声,扑到路父身边。
路父虽然没被怎样,可这下却令他颜面大失,他不可置信地转头去看路莳,突然就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整个人都瞬间冷静下来。
只见路莳的眼神虽谈不上冰冷,却很漠然,那是一种无动于衷的漠然。
“路莳。”路父不死心的唤了声。
“你们也来了这么久了,该回去了,要不厂子那边该扣工资了吧,你们两还有一个小孩子要养。”
路莳叫钱向东回来,就是防止路父和他动手,他带钱向东当然不是为了让钱向东跟路父动手,就是防止路父打他,没人帮着拉架。他不认为自己有错,更加不想白挨这一顿打。
路父忽然就似苍老了十分,他呆呆坐在沙发上,“路莳,你这是还在怨我们。可是当年你下乡,咱家已经尽力,你知道的咱家是真没法子把你弄回来的。后来每天都给你寄钱寄票,该做的我们做父母的都做了。”
路莳没说什么,钱向东却豁然冷嗤。
“别说该做的都做了这句话,这是侮辱。”
钱向东冷冷道:“你在避重就轻,回不回来从来没有人怨怼过你们。你们扣心自问,你们真的该做的都做到了吗?
就算有了小的,你们没钱给大的,这可以,谁也不能养谁一辈子,况且家境在那里,物质条件没办法改变,都可以理解。但是写信就那么难吗,给小莳说声家里有事了,不能继续帮助他那么难吗?问问他的情况那么难吗?
在知道恢复高考了,自家儿子初中成绩还那么好的情况下,就算不能帮助孩子准备资料,把这个消息告诉孩子声也很难吗?”
路父长了张嘴要解释,钱向东却制止住他,“别说你之前翻来覆去的那些话,不过借口罢了。为了儿子好,在知道儿子有大学梦的情况下写封信问问他的意见,然后把自己的建议告诉孩子,这不才是正常父母会做的吗?”
路父被钱向东冰冷的质问逼得节节后退,路母也不哭了,她抬头看着路莳,路莳表情漠然,并没有对钱向东的话表示反对,路母就明白了,孩子还是对他们产生了隔阂。
忽然路母就心灰意冷起来,她拽着路父的手道:“老路,我们回家吧。”
路父沉默站起身回房间收拾东西,钱向东和路莳送他们去火车站给他们买了车票,直到路父路母离开,路莳都没开口挽留过。
路母坐在火车上崩溃大哭,同样送走路父路母回到车上的路莳也忍不住泪如雨下,一开始是默默流泪,后来钱向东抱住他,路莳就猛然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