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枝担忧东宫恼怒,躬身行礼:“殿下恕罪,全是臣之过,还望殿下宽恕无知老儿。”
东宫放下茶盏,不显分毫怒色,淡声说:“无妨,下不为例。”
放下茶盏,正是委婉送客之意。应道奇见此起身,直言与友人相约,适时告辞。东宫不留他,里间徒余他们两人。卓枝生怕秋后算账,心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低声建议:“殿下,臣先行告退......”
东宫却不准:“不妨请范娘子前来,共揽花灯。”
门外禁卫恭声应诺。
方才还因范娘子吃味,怎么这会非要请范姝前来?
卓枝实在猜不透他的脑回路,轻啜一口茶,却见东宫目不转睛看过来,他刻意的摸过鬓发,眸中期待溢于言表。
卓枝满目迷惘:“殿下?”
东宫虚虚一指,温声提示:“你看,孤缺什么?”
缺什么?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卓枝呆愣愣看着东宫。
东宫见她不解风情的模样,哑然失笑,心道方才还知为人簪花。换做他,怎么待遇就不一样......算了,求人不如求己。他倾身取下那半面并蒂莲,俯身靠过来,干脆挑明道:“还不快快为孤簪上。”
同心结芙蓉,花开并成双。想来那范娘子也是通透人,一瞧见这双并蒂莲怕是什么都明白了。东宫面上端方君子,心里深沉的想兵法谓之: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上策也。
可惜天不遂人愿,没等来范娘子,却等来了一纸调令。青衣禁卫躬身低语几句,东宫面无异色,眉头却深深蹙起。他挫败的看向泥金六扇屏,眼中一闪,温声说:“花卿,等会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