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就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模样,惟独瞧见昭武帝时略有几分心虚,把头低了下去,奚寒则稳如老狗:“来了?中午一起吃?”
“太后可还好?”
“啊?好、好!好得很、好得很呢!”
一顿午膳用得颇有些紧张,主要是太后不大敢直视昭武帝,甚至她都没有像从前那样拉着昭武帝给娘家讨好处,还主动送昭武帝跟秋漾离去。
等到泉阳宫只剩下她跟奚寒,奚寒喝了口茶道:“不必这么紧张,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太后的脸更红了,她对着奚寒期期艾艾道:“那、那下回……”
“你这几日便跟着我吧。”奚寒很大方,“横竖你在宫中无事,也没人盯着你,成日待在一个地方人都要发霉了,到处看看没有坏事,我找些事给你做。”
第55章今日份的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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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阳宫的宫人们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伺候太后这么多年,太后什么德性他们还能不清楚么?尤其是李嬷嬷,那是从太后未嫁时便跟着的老人了,奚寒只带了太后出去,回来后人是高兴了,但李嬷嬷关心啊,便问:“太后,您还好么?可有哪里不适?”
太后神情恍惚,仔细看的话说恍惚有些不恰当,更像是出神、回味,被李嬷嬷打断后还有片刻的惊慌与努力掩饰的心虚,这就奇了怪了,李嬷嬷忍不住又问:“瞧您有些心神不宁,可要召太医前来?”
“不必!”
脱口而出一句不必,连语调都过分高昂,李嬷嬷愣住,太后自己也愣住了,半晌,她干干笑了两声:“哀家的意思是……没有哪里不舒服,所以不必、不必、不必。”
李嬷嬷连忙点头:“是奴婢逾矩了。”
说是这样说,她到底陪了太后几十年,太后这样反常,说不担心不可能,于是悄悄使人去见皇后娘娘,那位短发女子与皇后娘娘相识,应当不会带太后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吧?
秋漾便从李嬷嬷口中得知了太后的状况,要不是怕刺激到她老人家,秋漾真的挺想亲自上门来看看热闹的。
昭武帝其实也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听说奚女士把太后带出宫去了——奚寒身上有出入无阻的令牌,无需通报便可在皇宫中来去自由,但能让太后有这样的反应,到底是什么?
晚上三个人一起用晚膳,昭武帝求知若渴、虚心请教。
奚寒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剥了白嫩虾仁到女儿碗里:“我带她去了趟芦凤馆见见世面。”
秋漾瞬间哦~~~起来,昭武帝莫名觉着这名字有几分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片刻后石化了,这芦凤馆……不是豢养小倌的地方?
“怎么,你父亲那样的人,你还盼望着太后给他守身?”奚寒面色淡淡,“放心吧,什么也没做,只是挑了几个年轻貌美的小郎君陪她说说话,弹弹琴读读书罢了,太后虽然矫情,却根本没有这胆子。”
秋漾鼓掌:“先帝不配!”
昭武帝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岳母带他生母去逛“牛郎店”了,秋漾奚寒都看着他,似乎是在等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会发怒吗?会觉得自己帝王的权威被冒犯吗?又或者,为了皇室的颜面恼羞成怒?会吗?
半晌,昭武帝缓缓道:“……目前还不能光明正大,若是要去,须得低调。”
秋漾立马就笑了,她亲亲热热把自己碗里妈妈夹的大虾仁放到昭武帝碗中以示嘉奖,奚寒见状,又给秋漾剥了一只,随后居然又剥了一只放到了昭武帝碗里,昭武帝一愣,随即大喜:“妈!”
这是愿意他跟秋漾在一起,承认他女婿的身份了!
随后昭武帝饭都忘了吃,更别提是问什么芦凤馆的事儿,堂堂帝王亲自开始剥虾,剥给老婆再剥给岳母,殷勤周到,奚寒只要了一个,筷子挡住碗:“这就够了。”
秋漾美滋滋等投喂,她爱吃鱼虾,却讨厌吐刺剥壳,现在又多了一个人给她剥虾壳啦!
当然她也投桃报李,给妈妈跟圣人都夹了菜。
见昭武帝对太后去芦凤馆并未动怒,奚寒才说:“逼迫寡妇守节,是扼shā • rén性的事。”
“就是。”秋漾帮腔。“男人三大乐事,升官发财死老婆,凭什么寡妇就不能再嫁?白虹都给她那死鬼男人守了快十年节,想再嫁她婆家还不许,要把她给浸猪笼,凭什么呀,先帝还是马上风死的呢!”
昭武帝轻咳,如此不体面不光彩的死法,偏偏是他亲爹,他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