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太监孟胜闻声,这才敢跟着出声说两句:“奴婢不认识那是谁家的姑娘,不过背她的,那分明是惠妃娘娘宫里的兰姑姑。”
他也忍不住暗暗嘀咕呢。
哪儿叫娇蛮呢?这叫胆子大了。
那些王公贵族之后如何骄纵,都是在自个儿家里,谁敢在皇宫里,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这样大展骄纵之态呢?
男人淡淡应了声:“嗯。”
也不知他们是要往何处去,眼看着龙辇竟是渐渐近了些。
兰姑姑这般在宫里素来风光的人物,这会儿脖子上的汗都出来了。等再近些,她就猛地侧身,且狼狈地低下了头,像是生怕多看一眼。
这一仓皇倒好,头也晕了,眼也花了。兰姑姑差点将背上的钟念月摔下去。
钟念月往上窜了下,一把牢牢抱住兰姑姑的脖子。
这一抖,兜帽也落了,露出两团微微垂落的发髻,上面一边别了一团白绒绒的软簪。
这是丫鬟精心给她梳的,方便打盹儿不硌脑袋的发髻。一垂下来,就跟兔子耷下来的耳朵似的。
孟公公见状心说,年纪还真不大。
瞧着就是个柔软的小姑娘。
这时却见龙辇上稳坐的男人,斜里伸出手,一把拎住了钟念月的后颈子。
跟拎上月在围场里那打中的兔子似的。
钟念月:?
男人的指骨有力,衣袖向后滑去一些,露出一截养尊处优的如玉石般温润的手腕。
兰姑姑都吓傻了,想跪又因为背着钟念月跪不下去,只哆哆嗦嗦出声道:“奴婢冲撞了陛下……”
钟念月也想扭头去看,奈何后颈子被人揪住了,扭也扭不过去。
实在是可恶!
这看起来分外显得年轻的男人,正是当今的晋朔帝。
晋朔帝改揪为托,托住钟念月的后颈,轻轻往前送了送,叫她更好地伏在了兰姑姑背上,兰姑姑也顺势站得更稳当了。
只是兰姑姑那颗心却依旧七上八下着。
晋朔帝没有出声说一句话,那龙辇很快便又继续往前行去了。
只孟公公淡淡道了一声:“慌张什么?惠妃娘娘宫里怎么出了个这么胆小的?倒不如你背上这位小主子得体。”
兰姑姑嘴唇嗫喏两下:“是,公公教训的是。”
这会儿钟念月才终于扭过了头。
不过也就瞧了个皇帝的背影,倒是挺拔如松,气质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