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学士似是惊醒一般,忙又将脑袋低了下去。
小太监已经被近乎窒息的氛围吓软了,他噗通一声跪地,答道:“就、就是钟家姑娘……”
孟公公挑了挑眉,跟着出声:“陛下,便是今日往惠妃宫里去的那位。”
祁瀚抿了下唇。
母妃又将她请到宫里去了?莫不是因为听闻了他府上闹出的动静?
晋朔帝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转声便淡淡道:“如今是谁在教授太子骑射?”
孟公公答:“陛下,是昭勇将军牧将军。”
晋朔帝又问:“如今会拉几钧弓了?”
四钧为一石。
朝中最勇猛的金吾将军,天生神力,可拉三石弓。就是晋朔帝,如今端坐在那里,看上去只贵气文雅,实则年少时便能拉动一石弓了。
而祁瀚,面色微臊,低头道:“儿臣……儿臣只拉得动半钧的弓。”
“那便是骑射学得少了,剥个松子都受不住。”晋朔帝淡淡道。
祁瀚不敢辩驳。
但几乎已经能预想到,将来再去上牧将军的课,该要把他折磨得如何死去活来了。
“下去吧。”晋朔帝道,似是还有别的事要处置。
祁瀚松了口气,点点头,恭恭敬敬地告退。
等他转身往外走,他父皇的声音似乎又不轻不重地响了起来,那话像是在问孟公公:“老三还没有老师?”
孟公公低低应了声:“是,陛下。”
“文方改去教三皇子吧。”